程千叶看着舆图,就着自己不明之处,虚心求教:“郑州离汴州不足两百里路,骑马话日就到,犬戎如果派骑兵突袭,不是明天就兵临汴州城下吗?”
“主公容禀,”张馥认真仔细为程千叶解释,带着循循引导之意,“行军打仗和平日赶路不同,深入敌境,大军在前,坚城未下,欲战则胜负未决,欲攻则利害难知。”
“自非整饬车徒、部分营垒,或先据地之要害,或先扼敌之襟喉,蛇蟠月偃,中权后切,方有取胜之望。是以即便是擅于马战犬戎,攻城之战也只能是步骑混杂兵种,这里面还要加上后勤和辎重,日行七八十里地已是极限。”
程千叶点头:“哦,所以上次军就是过于冒进,在深林险道之地,前兵后泽,被敌人乘高趋下,才会时乱阵脚?”
她摆开三个茶杯,以手指着中间那个:“军步兵在前,辎重在后,本来应该侧翼护卫轻装部队和骑兵又因为道路狭窄而疏散。”
入主汴州之后,主公迅速摆脱初时迷茫和软弱,以令人惊讶速度成长起来。
不知何时就变成眼前这位,让人觉得安心,可以信赖,能够担起重责君主。
他和贺兰贞交换个眼神,贺兰贞拱手说明情况。
自犬戎嵬名山击败李文广,程千叶,韩全林三路联军之后,犬戎军队气势大盛。
数日前,犬戎大将军没藏裴真率五万精兵,从洛邑出发直逼李文广驻守许州。
张馥和贺兰贞求见程千叶。
程千叶起身,随意披件外袍,走到外厅,坐在桌前接见他们。
“主公贵体违和,臣等本不应搅扰。”
程千叶挥手打断他们:“只是染点风寒,现在烧退,不碍事。你们不必那副眼神看着,有什话就直说。”
她接着问:“肖瑾没有来,是不是汴州出什事?”
“敌人打探到这个主君所在位置,直切中枢,虽然以少击多,却差点对们造成致命打击。”
张馥和贺兰贞交换下眼神,露出赞许之意。
“主公才思敏捷,点就透。”张馥继续说道,“郐县夺取之后,军三路并发,接连得胜,过于轻敌。嵬名山兵行险招,弃郑州于不顾,主动出击,确实打们个措手不及。”
贺兰贞道:“此次嵬名山率军三万,欲取汴
而郑州嵬名山,在城中厉兵秣马,及其可能意图就近谋夺汴州。
所以虽然救援程千叶之事迫在眉睫,但是肖瑾和俞敦素依旧不敢轻易离开汴州。
只能由张馥和贺兰贞率领部分水军,沿济水直下,接应程千叶。
贺兰贞在桌上摊开军事舆图,三人围坐。
“今午后,接到信报,嵬名山率两万大军已从郑州开拔,直指汴州。预计三日内他们将抵达汴州城外。”贺兰贞道。
张馥看着眼前这位年轻主公。
也许是在卫国经历生死逃亡,不过是短短段时日,他越发沉稳内敛起来。
不知何时就带上种属于上位者,举重若轻气势。
曾经,少年时期公子羽给人感觉是浮夸,,bao躁,和因为底气不足而刻意表现出娇蛮。
但中牟之乱往后,张馥突然惊觉自己有可能看错人,也许先前种种只是主公他保护自己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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