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这般怒气冲冲回去做什?”她拉住杨太夫人,按着她肩膀,请她坐回椅上,“且先消消气,听言。”
杨太夫人出嫁之前,便对这位长嫂十分信服,如今随着年纪增长,二人之间关系越发亲密,是以她按捺脾气,坐下来。
“按说,也是那个大长秋催氏咎由自取,主君初回国,正是要立威之时,她偏偏不知道好歹,当众违逆君王,死也是活该。”她给杨太夫人端上盏茶,“至于那个墨桥生,不过个低贱奴隶而已,你们母子之间犯不着为这样个玩意直接起冲突。要是下扭着,母子失和,平白惹人笑话。”
“你听说,你回宫以后切不可同外甥混闹,还要夸他处置得当,过得几日,只消……”她附在杨太夫人耳边低声说几句。
“还是大嫂思虑周全。”杨太夫人点点头。
此刻在杨宅,杨太夫人听他兄长杨素怒气冲冲通话,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
“好妹妹啊,外甥年轻不晓得轻重,你可要好好劝劝他。这军功受爵必定不能实施,这不是把自己奴隶都白白放走吗?”杨素苦口婆心劝道,“更有甚者,听说他此举都只是为个叫墨桥生娈宠脱奴籍打幌子。”
“那个墨桥生是知道,羽儿确实喜欢他,但是……”
“妖孽祸国历来有之。夏朝覆灭源于艳后妹喜,商颠覆皆因妖妃妲己。看这个墨桥生,就是祸水般存在。听说外甥用先侯爷黄骠马换人,韩全林欲拿座城池交互此人,他都没有同意。”
“真有此事?”杨太夫人坐直身体,“可……羽儿十分将他放在心上,若是随意插手,只怕有伤母子之情。”
许妃勉强睁开眼睛,她在鬼门关来回走几次,拼尽全力把孩子生下来,已经虚脱到无力说话,只能拿眼睛看着程千叶和她手中抱婴儿。
虽然和她不算娴熟,但旁观她生产过程,程千叶深深体会把做母亲不容易。
她坐到床边,把孩子递给许妃看,安慰道:“没事,都过去,切都是值得,你看多……”
程千叶低头看眼襁褓里皱巴巴和猴子样婴儿,感觉实在说不出——多漂亮宝宝,这几个字,她只好尴尬接道,
“多……胖宝宝,脸上都是肉。”
杨素不忘交待:“妹妹切不可心慈手软,处置这个墨桥生,再缓缓劝着主公废除那新政,方是安邦利国之策。”
杨太夫人回到宫中,对
位杨太夫人贴身女官,匆匆入内,行礼之后,在她身侧附耳说几句话。
杨太夫人脸色数变,拍扶手,怒道:“羽儿怎生如此行事!”
“那个墨桥生也太恃宠而骄,大长秋他也敢动手杀,身为羽儿身边之人,不知规劝羽儿,只会挑拨生事,连人都不放在眼里,确实是个祸害!”
她说完这话,站起身来,就要回宫。
杨素夫人张氏起身拦住她。
许妃从被褥中伸出冰凉手,红着眼眶,拽住程千叶:“从今以后,这条命就是你。”
她那本来柔和鹅黄色上,亮起圈明亮金边。
原来这软绵绵个女人,也能有这坚定忠诚。
得到这样个弱女子效忠,程千叶感到有些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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