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老子跟上去!你们比那些从小没吃过饱饭奴隶还差吗?”甲卯队百夫长韩深正在骂人,他队伍均由平民士伍组成,是以他总是把自己队高看筹,经常说出些得罪人话而不自知。
杨盛所在甲辰队,正跟在甲卯队之后,听得这话齐齐鼓起劲头,超越本来在他们之前甲卯队。
阿元看到个男人超越自己身侧,那人脸上有道疤痕,耳朵缺口,抗着两根檑木。
是那个人,第次就砍十五个人头那个奴隶。原来他已经当上百夫长。
阿元抿住嘴,提起几近麻木双腿,加速向前跑去。
跑不动,真跑不动,让歇口气。他想。
杨盛从他身后经过,把他肩上檑木提起来,叠在自己肩膀上。
“跟上来,否则就滚出们队。”
他用背影留下这句话。
杨陆厚对杨盛是又敬又怕,句话下来,惊得他甩开两条发软腿,勉强跟上杨盛脚步。
根本无从思考,无从挣扎,也不愿挣扎。
……
新军接连操练数日。
杨陆厚肩扛着根粗重檑木,气喘吁吁地跑在队列中间。
“实……实在跑不动。”他停下脚步,弯下干瘦身躯,大口地喘着粗气。
色双唇上,喉头滚动,吞咽下口水。
在那个梦里,就是这双唇,霸道又甜蜜把自己狠狠欺负遍。
他侧过头,避开视线。
“脸怎红?”程千叶伸出手,把他脸掰回来。
仔细端详他片刻。
二十里负重长跑回来,校场之上片哀嚎之声。
坐得坐,躺得躺,檑木丢得横七竖八到处都是。
墨桥生背手立于将台之上,双目有神,身躯笔挺,不见丝毫疲惫之态。
“在战场之上,越是疲惫,越不能轻易松懈,敌人最有可能就是趁这个时机取尔等项上人头。”他朗声开口,下令鸣金,“全体列队集合。”
“老子不干!
“盛……盛哥,咱们为什要天天这样跑。实在想不通。”
“闭嘴。”杨盛眼光狠狠盯着前方,“你看那个人。”
在长长队伍前端,个身着黑衣之人,穿着比他人都沉重甲胄,肩上扛着两根檑木,迈着修长双腿,坚定地跑在队伍最前端。
他身后跟着各项大考都拿甲丙甲队。
丙甲队全队人员默不作声,整齐划跟随着他们校尉大人墨桥生,把后面队伍拉开大截距离。
这几日来,早上反复不停训练着集合解散,转弯走路。不停在金鼓指挥下前前进进,枯燥而疲累。
更可怕是,午后开始全队出城跑上几十里路,并且路程日日增加。
虽然伙食顿顿都很好,粟饭管饱着吃,配菜中还有大片大片惹人眼馋肥肉。但他依旧感到吃不消,天练下来,双手双脚都抖得厉害。
今日开始,长官甚至还要求他们抗着沉重檑木开始跑步。
杨陆厚觉得自己肺被棉花堵住,呼呲呼呲地喘不上气。
那带着点坏笑勾人嗓音,在墨桥生耳边响起,“你是想要……亲你吗?”
现实比梦境更让人沉沦。
那带着温热气息攻占自己双唇时。
墨桥生闭上眼。
这世间只有他个人,不管是什模样,总能在瞬间就俘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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