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转过身。
汉白玉砌成池岸边坐着个身影,那人长发旖旎,嘴角含笑,纤巧双足轻轻滑入水中。
身披月色,如梦似幻向他走来。
程千叶笑,她知道那是什:“泡温泉吗?今天晚上?就们两个去。”
西山月神泉,白雾缭绕,在狐火虫鸣夜晚,如梦还真。
墨桥生把自己身体泡在温热泉水之中,他手中拿着条黑色丝带,举起束住自己双眼。
很快就要出征讨伐犬戎,这可能是去郑州之前最后次和主公单独相处机会。
墨桥生在心中反复告诫自己:不论主公做什,都要表现出喜欢样子。这次,定让主公高兴,绝不能再像之前那样。
于是踱步出来,在回廊处绕半圈,那个和她寝殿只有墙之隔偏室,也亮出昏黄烛光。
虽然桥生就住在自己附近,但若没有召唤,他从未主动在夜间来寻找过自己。
程千叶时好奇,悄悄靠近那件屋子,透着窗棂缝隙,她看见墨桥生在灯下翻阅着册书籍。
“桥生?”
程千叶敲敲门。
个手指比划下,“哪怕只有点点。”
“这些女子学成回家,有些甚至能撑起家经济,在家中就会相对多些话语权。至少也能多些见识,不再做个盲从男人附属品。目前能力有限,能做也就只有这点。”
“你做得很对。经济地位,往往就决定社会地位。”程千叶拍下姚天香肩膀,“天香,你真是个敏锐又有见识女子,可惜是生活在这个时代。若是……”
“若是什?”姚天香奇怪问。
程千叶说漏嘴,尴尬下。
“你要不要摘下带子来看看呢?桥生。”
个声音在泉水边响起。
摘带子?
主公要摘下眼前带子。
墨桥生犹豫片刻,举起手,解开眼前黑色绢带。
听见屋内传来噼里啪啦阵慌乱声响,似乎有人从椅子上摔下去。
片刻之后,墨桥生打开门,他神色慌乱,面色绯红。
“你在干什?”程千叶咬住嘴唇,伸出手来,“看什那紧张?给看看?”
墨桥生眼神闪避,侧过脸去,僵硬着身子,不肯说话。
他第次拒绝主公要求。
姚天香推推她肩膀:“倒是你,你还打算瞒着桥生多久?他又要出征郑州?你可真是个狠心呢。”
程千叶陷入思索中。
“你桥生最近好像很患得患失,”姚天香附耳道,“他昨天来找司马徒……”
程千叶回到宫中之时,已是斜阳晚照,宫中处处掌起宫灯。
她在桌前坐片刻,总觉得心绪有些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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