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
阿骨跨进行辕正殿。
嵬名山接过他手中传单,冷静地页页看完。
他沉默半晌,拿起案桌上份刚从镐京抵达太后懿旨递给阿骨。
“限期剿敌?”阿骨不可置信看着那些文字,“太后不仅没给们派来援兵,还要们限期退敌?”
他无措看着眼前将军。
散得城头街道,到处都是。
有些胡言乱语写着嵬将军已暗中投靠晋国,指日就要开城投降。
或是夸张写着晋国主君又增派多少多少军马,必要把郑州围得水泄不通。
另有些写得是军报,晋军左路墨阎王,又带着人马,拿下郑州周边哪些郡县,已日渐把郑州变为座孤城。
当然也少不煽动城内军民开城投降,写明晋国军队素来优待俘虏传单。
渡过寒冬他们,可以和自己兄弟姐妹们在长出成片成片嫩芽大草原上,牧马放羊,肆意驰骋。
在大长天庇佑下,无忧无虑,高歌悦舞。
有喜欢客人来,就端上自己家里最好美酒。
讨厌敌人出现,男儿们二话不说,只会拔出腰间弯刀。
从不用像这些汉人样,想那多弯弯绕绕事情。
春日阳光既温暖又明媚,
灿烂地铺洒在郑州城内大街小巷。
然而在凌乱街道中,那些偶尔出现行人,无心体会这春日美好。
他们无不是阴沉着面孔,低头匆匆忙忙急行而过。
只有街边草木,丝毫不顾人们阴郁而惶恐心情,依旧欣欣向荣吐出无比嫩绿枝芽。
将军在他眼中,就是天山般存在。不论遇到任何困境,将军永远都那稳,从不会慌,也从不会乱,撑得住他们头顶那片天。
但这刻,动不动坐在眼前这座大山,竟显得那孤独和萧瑟。
“到这刻,即便打赢这场仗,在太后眼中都会是个别有用心之人。”嵬名山缓缓开口:“若论行兵作战,从未怕过任何人。但这次,可能真败给个人,个可怕敌人。”
他阴沉着脸,桀厉目光穿过行辕大门向外望去。
似乎想路透过坚实城墙,跨越过田野山川,抵达那遥远汴州,看到那位坐在行宫中君侯。
花样繁多,真真假假,不而足。
阿骨想不明白,这样明显是敌人用来搅乱人心东西,怎就真日日把军心搅得乱起来。
军中渐渐分派系,整日争执不休。
他实在不想把这些东西,再拿给将军看。
然而将军命令是不能违背。
如今,族人们抢夺汉人土地,似乎也同时丢弃自己那份坦率心。
他低头看看手中拽着几页花花绿绿纸。
这些汉人围着郑州城两月有余,虽然没有大规模攻城,但是城内早就人心惶惶。
各种别有用心流言蜚语传得到处都是。
晋军还隔三差五用他们那造型奇特投石机,把这些花花绿绿传单包在布包里,抛入城来。
嵬名山贴身侍从阿骨,是个浓眉大眼草原少年。
此刻,他看着那春意黯然街道,忍不住再三叹口气。
阿骨突然开始想念自己生活在草原上日子。
在那广袤无垠大草原上,
春天永远是令人欣喜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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