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有人举着个小小烛台靠近他,那点点橘黄色光辉里照见张面庞,正是那个他在噩梦中拼命呼唤人。
“桥生,你烧得很厉害,做噩梦吗?”
主公面孔度上层橘色光,显得朦朦胧胧,那不真实。
主公坐在床边,伸出手轻轻摸摸他额头,又拧条热毛巾,给他擦去头脸脖颈上汗水。
温热触感,点点擦过他额头,脸颊,脖颈。
“主公,主公!”他慌乱呼喊
“哪来主公。”
“你做梦吧?”
“你主公早死。”
“你只是个奴隶。”
或许是因为下放松下来,当天夜里,睡在主公账内墨桥生就发起高热。
他只觉周身忽冷忽热,整个人陷入反复噩梦中。
浑浑噩噩之时,墨桥生发现自己置身于冰凉溪水中。
他正背负着主公,拼命向前跑去,敌人利箭箭又箭射入他体内,整条溪流都变成片血红。
必须跑,直跑,不能停,带着主公走。
当时她很欣慰墨桥生身边有着不少对他忠心耿耿部将。
在这些人中,最有能力又忠心便是眼前这位杨盛。
程千叶忍不住有些责备开口:“杨将军,大庶长伤得这重,你作为他心腹爱将,怎就不知道阻止他下。你应该知道这里城坚池深,粮草充足,就算你们来晚上些又能有什关系?”
杨盛抬起头,主公这句责备话,其实不讲什道理,他如何能阻止得大庶长决定。
但此话听在心里反而让他觉得特别舒服。
程千叶看着跪在眼前这位同样是奴隶出生将军。
此人身脸伤疤,看起来有些骇人。
程千叶记得他名字,叫做杨盛。
很早时候,程千叶就留意过他。
在那疤痕狰狞面目之下,却有着身漂亮银辉。
终于让他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你看你,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
“杨盛都告诉,胸口中箭
无数声音在阴暗处响起。无数巨大烙铁向着他靠过来。
他陷入无边恐惧之中。
“桥生,桥生。”个熟悉声音在唤他名字。
墨桥生喘息着猛然睁开眼睛。
他发觉自己睡在个漆黑帐篷内。
突然之间,冰冷血河不见,背上主公也不见。
墨桥生发觉自己被按在炽热砂石地上,眼前摆着无数个燃烧着碳盆。
有人拿起盆中通红烙铁,狠狠烙在他身上。
他感到阵钻心剧痛,
为什又成奴隶?
主公和将军原来是这般彼此信赖,相互关怀。
杨盛:“末将错,末将失职。”
程千叶:“将来若是还遇到此等情况,切以将军安危为重,知道吗?”
杨盛:“是。卑职谨记。”
——
他就像柄出鞘神兵,锋利,耀眼。
他看着程千叶时候,那身银辉周围渡上圈淡淡金边。
但他抬头看向床榻上墨桥生之时,那圈金色瞬间就变得坚固抢眼,明晃晃起来。
早在墨桥生出征之前,为避免再出现贺兰贞那样悲剧,程千叶花很多时间,把他身边几乎所有人都仔细审查遍。
将那些居心叵测之徒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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