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蛊受控似乎凭风而去,在小三头顶盘旋,最终在他眼前停留,穿过他眼睫悠悠落地。
――“那们齐心吧,齐心断金,你报仇争取自由,最后起飞走。”
这句是那夜他们在秋千架上誓言,晚媚是希望小三看见荧蛊,想起那夜见证他们感情流荧,想起他永不相负誓言。
可是这时他意识是否清醒,有没有看见,看见又会不会想起,晚媚都没有把握,唯能做
……
“万影同!”屋里晚媚继续,神隐汲血而她如坠深渊,人已接近痴魔。
鞭下无坚不催,更何况是区区血肉。
伤到哪里不清楚,血流多少不清楚,对于小三而言,这时痛楚已经不再是痛楚,而是声声不断催促他倒下魔鬼。
指下青石已经被他捏碎,握在掌心成把飞灰,他似乎已经失去最后凭靠,可居然还是支撑到第六鞭才轰然倒地,手里青灰四散,如雾般蒙上脸孔。
“这个简单。”姹萝立马接上:“来人,去媚杀院里,将咱们媚姑娘神隐鞭取来。”
晚媚脸色煞白,唇抿更紧,慌乱之中拿眼偷撇下小三。
小三还是跪在原地,背朝着她,不过已经不抖,脊柱立笔直,是在说他经受起。
不会神隐送来,晚媚欲哭无泪,握住长鞭僵在原地。
姹萝不耐,伸个懒腰:“看还是叫刑风来吧,虽然他现在老,剥皮剥有些慢。”
跪着人时心头颤,差点就要低呼出口。
那是小三,她两个月没见小三,看背影人是更瘦,双肩正在不住颤抖。
姹萝伸脚又去踹他下:“让你剪个脚指甲,你把脚趾头剪出个洞来,还真是活腻味。”
小三默不作声,右手仍握着那把小剪子,握指节发白。
晚媚知道他是寒蛊发作,也知道姹萝是故意挑这个时候让他来服侍,可也只好沉默,沉默着听他痛楚喘息,下下如同敲在自己心头。
依稀之中看见姹萝拍手,而晚媚拿着神隐,左手握拳紧扣在胸前,刹那间好像老十岁。
他眨眨眼,有些心疼,睫毛间青灰散落,渐渐意识涣散。
他再看不清他晚媚,被遮住视线,就如同这无情鬼门遮住他们天,让他们爱情永远无法破云见日。
而屋里这时开始有僮僮人影,有人前来打扫,将小三拖出屋去。
晚媚这才想起左掌心里荧蛊,于是连忙将它唤醒。
屋里这时烛影摇动,晚媚紧紧咬住下唇,终于将神隐挥起,在空中划过条炫丽弧线。
“穿云破!”随着鞭影晚影媚高呼声,声音里满是煎熬,和鞭起落到小三肩头。
鞭破骨,鲜血恍若情花开满地,小三微微垂头,指甲抠住地上镂花青石。
“乌金坠!”
“月离合!”
旁姹萝笑别有深味:“依媚姑娘看,该怎处置这奴才呢?”
晚媚还是低头:“到底他曾经做过影子,这个话属下不好说,还是听门主吩咐。”
不关切也不刻意无情,她已经将情绪控制到恰好。
可姹萝还不肯放过她:“听说公子教姑娘鞭法是吧?看姑娘不妨练给瞧瞧,这个奴才就给姑娘做靶子,你可千万不要藏私。”
晚媚连忙抿下颤抖唇:“可是没带神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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