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颗甜得腻人……
牛乳糖。
夙寒声好似脚踏空,猛地清醒过来。
已是黄昏落日,夕阳余晖从未阖紧床幔斜斜照进在夙寒声手背上——好在阳光并不烈,只是微微发红。
伴生树撩开床幔,递来杯温水。
叔父沉默。
夙萧萧以为他会像四师兄那样不给他吃糖,赶忙摇摇头:“萧萧!萧萧不知道。”
叔父轻声问:“不知道什?”
夙萧萧捂着嘴,摇着头含糊地道:“不、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师兄说不想挨揍,就说不知道。”
叔父:“……”
……连绺烟雾都未惊动。
寒茫苑内室,夙寒声喝药躺到床上。
许是神魂稳固,这回他睡得又缓又沉,迷迷瞪瞪间嗅到股奇特气息,好像有人轻轻触碰自己眉心。
……像是冰雪和菩提花纠缠,伴随着须弥山禅钟之音,意识沉浸入梦。
梦中漫天白雾,说不出味道清冽雪香随风而来,将夙寒声披肩长发拂起。
“少君之尊,他既不愿,哪里能用强?”谢识之笑着道,“……将应道君传讯符拿来。”
长空:“……”
嘴上说着不用强,私底下却要给少君大师兄告黑状?
不愧是谢长老。
***
他?
“不爱吃糖。”夙寒声将盒子推回去,“四师兄爱吃甜食,长老待会带去给师兄吃吧。”
谢识之眸光微沉。
这便是变着花样地拒绝。
夙寒声不想去见崇珏,装模作样地捂着嘴咳几声:“这几日跗骨许是要发作,着实不适,想先回去躺着休息。”
夙寒声迷茫地靠在那被喂水,口中似乎还残留着梦中那牛乳糖腻人甜味,没忍住呛口,闷闷咳
夙萧萧垂着头,还在小声嘟囔着“不知道”,拼命证明自己不想挨揍。
突然双有力手将他轻柔抱在膝上,带着菩提花香雪白袈裟从四面八方裹住他。
“叔父?”
举动宛如云雾般轻柔男人将颗带着甜香东西喂到他口中。
夙萧萧乳牙才刚长齐,忙口叼住。
视线似乎极矮,夙寒声茫然抬头,就见个看不见面容男人端坐旁边,手中琉璃佛珠轻轻拨动,清脆声带着令人心安禅意。
夙寒声听到正在牙牙学语孩子脆生生道:“叔、叔父。”
佛珠停止拨动,男人低眸看他。
“嗯?”
夙萧萧小声说:“想吃糖。”
如归楼佛堂灵芥中。
崇珏闭眸念佛参禅,小香炉檀香袅袅而上,荡荡悠悠萦绕周身,只莲花纹玉匣放置小案上,盒子未阖严实,隐约露出琉璃佛珠角。
佛珠拨转数百圈后,已过午时,夙萧萧仍旧没来。
气性倒是挺大。
崇珏拨动佛珠动作停住,缓缓睁开眼,注视着飘忽不定香线许久,无声叹口气,如雪雾身形倏地消散原地。
若是徐南衔早就,bao跳如雷骂他,可谢识之却只是淡淡注视着夙寒声,既不拦也不劝,沉默好会,温和笑笑。
“好,少君身子要紧,让长空熬药,喝再睡吧。”
夙寒声总觉得谢识之这个笑很意味深长,犹豫半晌才步三回头地回内室。
谢识之喝口茶。
在外面听半晌长空探出个小脑袋来,讷讷道:“长老,真不让少君去佛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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