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伏昭垂眸站
直到那股冷冽菩提花香彻底消散,惩戒堂所有人才情不自禁地松下口气,心脏阵阵狂跳。
今日这出,可真是跌宕起伏。
正使哆嗦着手喝口冷茶,伸手挥。
副使立刻持鞭上前,将双目呆滞仍然不敢相信赵与辞强行拖起。
赵与辞猛地回神,赶忙去抓赵山长衣袖,乞求道:“爹!爹救啊!您是山长,闻道学宫哪有除名山长之子道理?!”
事情已,崇珏起身便要走。
众人赶忙行礼恭送。
崇珏刚要离开,突然朝着旁撇嘴夙寒声道。
“萧萧。”
夙寒声立刻把嘴唇绷紧,不敢胡乱撇,乖乖道:“叔父有何吩咐?”
赵与辞呆呆愣愣半晌,终于反应过来这番话意思,几乎浑身瘫软地晕厥过去。
除名?!
赵山长却是垂眼,知晓已无转圜之地。
他在闻道学宫多年,深知就单单虐待学子这条罪名,也足以让赵与辞除名。
若乞伏昭人来揭发,赵山长或许还能借着权利,巧舌如簧保下赵与辞,可错就错在,事情借由夙寒声闹得太大。
对正使道:“你公断便是。”
夙寒声总归伤人,崇珏不能过度偏袒,省得他刚入学便被人扣上个仗着架势肆意妄行帽子摘不掉。
牵连到拂戾族乞伏昭,正使自然不能按照方才那般小打小闹决断来判,他戴着单片琉璃镜翻翻学宫戒律。
“夙少君,虽先出手伤人,但事出有因算自防卫,只扣半分,听照壁昭示日。”
此话出,夙寒声满心不悦。
赵山长沉着脸言不发。
徐南衔心情倒是好得不得,阴阳怪气。
“赵山长确德高望重,但再多美名也被你败坏得丝都不剩,你还有脸在这儿说道理?你告诉,你恣意妄为随意打骂学子,遵循又是哪条道哪条理?”
赵与辞几乎被除名这两个逼疯,彻底忍不住,双目赤红地指着乞伏昭嘶声骂道。
“他是拂戾族!拂戾族人全都该死!谁知他们有朝日会不会生出魔心,就算杀他百遍也……”
崇珏道:“随来后山佛堂。”
夙寒声听就知道这人肯定又要讲经,妄图把他掰入正途,他张张嘴就要拒绝,旁徐南衔暗搓搓脚踹在他小腿上。
夙寒声“嘶”声,只好干巴巴道:“是。”
“来。”
夙寒声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刚站定便感觉阵天旋地转,瞬间离开冰冷惩戒堂。
世尊在场、惩戒堂无法徇私。
若不处罚赵与辞,根本无法收场。
徐南衔本想再为那扣半分再分辨几句,转念想。
这兔崽子刚入学就闹出这大事,闻道祭不去也罢,让他在学宫好好待着,定定那惹是生非性子。
庄灵修看见夙寒声副如丧考妣模样,无奈叹口气。
只扣半分他也与闻道祭无缘!
正使翻翻书,接着慢吞吞地道:“赵与辞,心狠手毒残害学子,事后不知悔改;又结疑心之故肆意辱骂、仗势欺人……”
这两条罪名太重,赵山长神色阴沉,可却知就算副掌院,在须弥山世尊面前也无开口说话份儿,只能强行忍下。
正使锤定音:“扣除全部分数,从闻道学宫除名,终生不可入学。”
乞伏昭赭色眼瞳倏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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