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荤食——煮鸡蛋也不敢碰,那摆盘花里胡哨,旁边还放个木头雕“闻鸡起舞”。
徐南衔和庄灵修商
“分已被扣没。”庄灵修昨日喝酒喝得头疼,只给自己倒半杯慢悠悠地抿,“你灵舟丢失八分也算在头上,从明日起又得戴着那劳什子束额。”
想起灵舟被盗,徐南衔就来气:“让兰虚白帮算六爻,他竟也没算出盗灵舟人是哪个。”
庄灵修讶然:“虚白六爻术已达至臻之境,怎会连个小盗贼都算不出来?”
“他说卜算不出。”
庄灵修若有所思。
嚯,煮鸡蛋。
这位境界更是高超。
道君们心思很难揣摩,小厮没多想,捧着堆素斋木牌颠颠走。
夙寒声战战兢兢,本以为没外人,师兄要质问他昨日之事,可没成想徐南衔半句话不问,要壶酒便和庄灵修说起后日祭天大典之事来。
很快,素斋上满桌。
夙寒声哪敢说不吃,忙小鸡啄米地点头:“吃,最喜欢吃清水白菜,师兄真好,谢谢师兄。”
徐南衔冷笑,将清水白菜小木牌抽出往桌案上丢,继续垂着眸点菜。
“云片豆腐、素烧鹅、桂花雪藕……”
旁捡小木牌小厮看得满脸奇怪。
这还未到祭天大典,徐道君竟已开始吃斋,不愧是闻道学宫天纵之才,同他们这等凡人境界全然不同。
雅间阵死寂。
徐南衔面无表情看着夙寒声,将小少君看得瑟瑟发抖,脑袋垂着几乎埋进胸口,连大气都不敢出。
庄灵修无声叹息,爱莫能助。
小厮还在殷勤等着三人点菜。
徐南衔没有在外人面前下夙寒声面子,将长夜楼菜品小木牌拿着,垂着眸扫过去。
反正不是扣得自己分,徐南衔给庄灵修酒杯斟满:“还好记得是你名,否则那十分被扣下去,连闻道祭都去不成。”
庄灵修瞥他。
还有脸说?
不过他正好要趁着闻道祭几日假回家趟,没和徐南衔计较。
两人说话间,夙寒声直在闷头吃饭,被寻常人当配菜素斋拿来当主食,吃得小少君脸都绿油油,但他不敢停,吃得眼尾都要溢出泪痕。
夙寒声乖乖地将手放在腿上,徐南衔不说话他也不敢动筷。
徐南衔拿筷子轻轻敲:“吃吧。”
夙寒声训练有素,赶紧拿着筷子吃吃吃。
见夙寒声吓得战战兢兢,连葱花都小心翼翼夹着吃小可怜模样,庄灵修瞥徐南衔眼,示意他差不多得。
徐南衔饮杯酒,道:“……你当真不去闻道祭?”
点堆素斋,徐南衔将小木牌给夙寒声看,似笑非笑道:“不要同师兄客气,想吃什就点。”
夙寒声忙摇头:“不……”
徐南衔幽幽道:“来时不是说想吃肉吗,来,点个荤。”
夙寒声噎下,只能抖着手将个荤食小木牌抽出,怯怯递给小厮。
小厮低头看。
长夜楼是别年年坊市中最大酒楼,每日十二个时辰灯火通明,菜品自是琳琅满目,价值不菲。
来时,徐南衔已答应夙寒声给他把酒楼中炒烧蒸炸爆腌卤全都来种,满满当当摆大桌,让小少君敞开肚皮吃。
可如今……
徐南衔冷冷道:“清水白菜吃吗?”
夙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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