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镜玉:“……”
见少年说得煞有其事,闻镜玉冰冷眼眸中也无奈地闪现不易察觉笑意。
本正经胡说八道模样,倒是罕见。
闻镜玉垂眼看着夙寒声在那赞并不存在“重云学宫”,余光扫却见那轰“仙君雷劫”几个学子又偷偷摸摸跑回来,在那繁琐机关火炮上猛地转法阵。
猝不及防又来发“仙君雷
少年墨发太长,发尾还打着卷,奔跑时因冲势险些将那海藻似发扑闻镜玉脸上。
浮云遮为夙寒声蒙上层薄薄雾纱,秾丽眉眼更添几分灼眼。
夙寒声刚跑几步,眼看着墨胎斋师兄们正在扛着那火炮似东西,朝天轰雷,打算噼里啪啦炸个“仙君雷劫”。
夙寒声赶紧将耳朵掩住。
饶是如此,“雷劫”冲天时他仍是被震得哆嗦。
倒像是在添堵。
旦将人划分到自己人阵营,夙寒声便自来熟得很,听着不远处传来阵阵喧哗声,似乎有人在比试,高高兴兴拽着闻镜玉。
“闻师兄,们也去凑热闹吧。”
闻镜玉常年吃斋礼佛,须弥山巅雪虐风饕,除夙萧萧年少时居住时,他曾让千万年不止歇风雪停过数月,冰雪严寒磨炼心境已深刻骨髓中。
能在雪山坐禅成百上千年之人自然喜静,个夙寒声已足够叽叽喳喳,更何况要去人堆里扎。
夙寒声向没什大志向,前世今生对修为都不怎在意,如今倒是被元婴徐南衔和崇珏刺激,开始盘算起要如何修行。
凤凰骨气势汹汹发作过回,八成会蛰伏半个月左右。
夙寒声摸摸额头,总觉得此次发作后症很奇怪——不像之前那样体虚高热,反而烫意消退、经脉灵力顺畅,正常得让人心慌。
夙寒声暂时没精力管这个,将佛经收拾好,抬头就见闻镜玉神色复杂。
“闻师兄,怎?”
等到雷声消停,夙寒声放下手回头瞧,闻镜玉长身玉立,少年模样眉眼却古井无波,冷冷淡淡,似乎对那冲天雷声不为所动。
夙寒声感慨不已:“闻师兄是哪个学宫?”
周遭全是喧闹不休学子,闻镜玉只觉空气都带着些污浊,他眉头不着痕迹地轻皱,语调冷淡:“重云学宫。”
夙寒声茫然,十大学宫中有重云这个学宫吗?
但闻镜玉瞧着不像是说谎之人,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原来是重云学宫师兄啊,这个学宫很不错,学子都风华绝代,英雄辈出!”
闻镜玉正要拒绝,夙寒声却已拽住他手腕,溜烟朝着祭台旁冲过去。
闻镜玉:“……”
才十七岁少年人正是朝气蓬勃年纪,夙寒声瞧着瘦弱力气倒是大,完全不容拒绝地拉着闻镜玉路小跑。
他前世今生没多少机会凑热闹,如今爱往人多地方扎,认为其他人也同他样爱聚堆撒欢儿。
闻镜玉垂眸看着夙寒声手,见他欢呼雀跃像是蹦跶着家雀儿,沉默许久还是没拂开,纵容他薅着自己快步而走。
闻镜玉不太理解是不是自己闭关太久,是如今年轻人皆有两幅面孔,还是只有夙寒声是这样?
他隐忍许久,还是带着不解地轻声道:“你方才……”
夙寒声“哦”声,眼睛眨都不眨地胡编乱造:“逗叔父开心呢。”
闻镜玉:“……”
瞧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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