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寒声正乖乖抱着膝盖蹲在“圣人”面前，耐心等着他换头颅复活，听到声音微微
侧头，看
半天才认出人来。
他眼眸微弯：“乞伏昭，你
可在阵法发作
刹那，夙寒声身上遽尔闪现道古怪符纹。
女修眼瞳缩。
还未来得及反应，那符纹上阵法骤然反噬，夙寒声甚至没动手，那全新头颅便转瞬化为鲜血淋漓片。
第三颗头颅缓缓出现，是夙寒声不认识男人。
他棕红色眼眸中终于有些许不自觉畏惧和忌惮，深深吸着气，尝试着同夙寒声商议。
唇角未勾起、眼眸也未弯，甚至也没有出声。
可却能感觉到他在笑。
夙寒声眼瞳溢满笑容和毫不违和杀意，轻轻道：“……是啊，你当然不会死。”
拂戾族夺去无数人命“圣人”，自然不会轻易死去。
“女修”周身几乎燃起凤凰骨火，从她四肢灼烧，痛苦地挣扎却被那降魔杵钉死巨石上。
少年面容稚嫩，带着乖巧温顺稚气，难过地看着下方尸身，眼圈红，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
——赫然就是这段时日他在徐南衔面前模样。
十七岁小少君只是不谙世事、头回出门上学孩子，和同龄人插科打诨、在师兄长辈面前时而乖顺时而又使小性子。
所有人都喜欢他。
“天道昭昭，万物有灵。”
认知中，这是徐南衔已死前世。
他不必在任何人面前装疯卖傻，更不必装乖。
夙寒声骨节分明五指抓住根降魔杵，雪白发垂落至脚踝，将他整个人衬得好似冰雪筑成。
“噗嗤”声闷响。
少君漂亮手猛地挑降魔杵……
“浅滩其他学子皆中‘翁林道’，你若再杀
次，便全部催动阵法，将他们……唔！”
威胁话还未说完，夙寒声降魔杵再次砸落。
血已将“圣人”身下巨石染得鲜红片，四处全是破碎骨头。
乞伏昭挣扎着踩着枯枝而来时，瞧见便是这样副炼狱惨状。
他惊住，讷讷道：“少……少君？”
她死死咬着牙，厉声道：“已活数百年，夺头颅之人不计其数，哪怕你杀百次，仍有命数活着，而你……”
夙寒声脖颈传来阵疼痛。
他随意地抬手摸，掌心全是鲜血。
翁林道。
女修唇角露出古怪笑，被降魔杵钉死在地上手指艰难动，瞬间想夺取夙寒声头颅。
夙寒声踉跄地落地，蹲在商序尸身面前，眼泪不住往下落，似乎想伸手去止住源源不断流出血，呢喃道，“你要死吗？不要……”
突然，“商序”猛地喘口气。
方才已被夙寒声击成齑粉头颅竟然凭空长出新，只是却已不是“商序”模样。
——这人眉间点朱砂，夙寒声记得，这是闻道学宫女修。
夙寒声满脸泪痕看着女修，手哆哆嗦嗦地摸摸她头，明明是轻柔又怜惜动作，他脸上难过而悲悯神情却越来越古怪。
商序头颅轰然分为二，伴随着法纹闪而逝，化为齑粉落至巨石上。
商序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有，便没气息。
夙寒声垂眸看着，眼底无情无感。
突然，他像是变个人似，眉头微微垂，眼瞳露出些许难过。
“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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