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说什
胡话？”
夙寒声却眨
下眼睛，满脸不明所以，随后他像是记起什，将脖颈上借着血肉长出
凤凰花扯下，笑得温和又乖顺。
他将沾着血花儿递给徐南衔：“
头颅能长出漂亮花，师兄不想要吗？”
徐南衔被他
句话说毛骨悚然。
“要你头颅做什，不要胡言乱语。走，师兄带你……”
徐南衔松口气，余光却见夙寒声脖颈上凤凰花竟然还在缓缓绽放，忙道：“萧萧，先将你身上伴生树撤开。”
“好。”夙寒声乖顺无比，听话地将周围伴生树收敛起来，依恋地捧着徐南衔左手，为自己擦眼泪，“师兄，听话。”
徐南衔身上伤口已止住，踉跄着跪坐下来准备喘口气。
却见夙寒声紧跟着他单膝跪地，五指扣着徐南衔手背，又轻又柔带着他用那满是薄茧掌心轻轻拭去自己脸上泪水。
“师兄。”夙寒声眸子弯弯，琥珀眼睛闪出古怪光泽，他轻轻笑着问，“头颅好不好看？”
哪怕恨救他而丢掉性命师兄也好，是个性格扭曲小怪物也好……
徐南衔都会待他如初。
遽然间，夙寒声跟他数十年无头鬼发出阵阵尖利惨叫咆哮，宛如被日光灼烧孤魂野鬼，火焰轰然烧起。
橙红色火光像是浴血凤凰骨火，灼烧着密密麻麻无头鬼。
先是将那件绣着乌鹊纹道袍焚毁成齑粉，再后便是手臂上那道伤疤，所有象征着徐南衔东西全都烧成灰烬。
上那古怪气焰瞬间消下去半，就像是只凶狠着伸爪子挠人猫，下意识觉得自己会挨打，却发现那只扬起手只是在他脑袋上温柔抚摸下。
那种提心吊胆骤然重重放下无措席卷全身。
徐南衔似乎无师自通要如何招架此时疯疯癫癫夙寒声，神色如常地道：“想恨就恨，恨到想杀也行，不怪你。”
夙寒声呆呆看着他，脸上泪痕犹在，雪发披散，显得格外可怜。
“可……”
直到这时，徐南衔才发现，夙寒声根本没有恢复神智，那枯枝
徐南衔愣：“什？”
夙寒声握着徐南衔手，让他五指放在自己脖颈上，像是在炫耀件难得宝物似，眸光都在发光。
他将还未消退掉符纹侧脸往徐南衔掌心轻轻蹭，嘴唇殷红宛如嗜血精怪，柔声道：“师兄要是喜欢，摘下来送给师兄好不好？”
这有点疯过头。
徐南衔刚刚放下心又悄无声息提起来。
火焰冲天。
夙寒声宛如涅槃凤凰，面前枯枝被焚毁成齑粉簌簌落地，他踉跄着扑向徐南衔。
“师兄……”
徐南衔见他似乎恢复神智，立刻伸手将他接在怀中。
夙寒声漂亮眼瞳全是掩饰不住地欢喜，周遭无数无头鬼已彻底消散天地间，他眼中泪水簌簌往下落，顷刻布满脸颊。
他“可”半天也没“可”出个所以然来，心中只有个念头。
徐南衔并不会因为自己无根无据“恨”而排斥他、嫌憎他。
突然间，夙寒声那从前世便跟着他心魔轰然消散，心中这些年因那股恨意而生出所有自厌弃，也在徐南衔轻飘飘句话中消弭于无形。
他这些年所求，不过只是徐南衔句。
师兄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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