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轻缓地腾空而起,转瞬落到旁侧草丛中不见。
夙寒声终于吐出口气,赶紧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扑到闻镜玉身边,双手死死抓住他手臂,只觉得浑身还有被异物爬诡异感挥之不去。
他本就只披件外袍,行走间衣衫滑落,扑到闻镜玉身上时差点赤.裸。
闻镜玉想将他扶起,无意中手指碰,微凉掌心似乎贴到夙寒声微微绷紧侧腰处,冰得少年猛地哆嗦。
闻镜玉手抖,猛地将手收回。
用不到人时,横眉冷对呲儿人;
用得到时就开始唤“闻师兄”。
若是再让他这般下去,怕是长大后便是个欺软怕硬、恃强凌弱恶霸。
夙寒声并无师尊教导,寻常接触之人也只是应煦宗尊长和几位师兄师姐,这才刚入学几日不至于如此学坏。
当年夙玄临也混账得很,到处惹是生非,三界遍地是仇敌。
闻镜玉默念几段佛经,打算先将夙寒声送出秘境自己再去十三层寻不烬草。
他微微偏头,却见方才还吊儿郎当死不悔改夙寒声双眼含着泪,浑身僵硬:“闻师兄,好师兄,救救救救,有蜘蛛要吃!”
闻镜玉蹙眉。
蜘蛛已然爬到夙寒声肩上,也不知是什品种,毛茸茸爪子露出锋利如野兽似利爪,正勾着夙寒声身上素袍。
那只是寻常蜘蛛,并不像第层遇到那只刻有符纹蜘蛛般吃人。
时才意识到自己那身衣袍已被凤凰骨火焚烧,正穿着闻镜玉外袍堪堪蔽体。
少君更尴尬。
方才自己当真是昏头,无缘无故发什疯。
但仔细想想,闻镜玉同自己无亲无故,何必为“姘头”两个字这凶巴巴地怼自己。
“这错只占三成,他独占剩下七成。”
夙寒声褡裢不知是丢还是被烧,雪发披在身上堪堪遮住不该露地方,总觉得极其不自在,像是在裸.奔。
闻镜玉从储物袋中拿出套素袍。
难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夙寒声能屈能伸,紧张口不择言道:“醉酒人从不会承认自己喝醉啊闻师兄!错真大错特错!现在就和戚简意解除婚约,把姘头扶为正宫!求闻师兄救!”
闻镜玉:“……”
还在胡言乱语!
但见脸色苍白少年吓得眼泪都要出来,闻镜玉无奈地揉着发疼眉心,屈指弹。
但夙寒声心里已有阴影,被吓得够呛,身体僵得动也不敢动。
头雪发像是雪川流水铺散在地上,并未生灵智蜘蛛在他身上爬来爬去,不知从哪来黏液顺着素色衣袍往下落。
夙寒声看着像是随时都能口吐幽魂晕过去,奄奄息道:“闻师兄,知错。望你不要计较方才浑话!”
闻镜玉眸光冷淡:“不是说很清醒吗?”
现在又浑话?
就这样分摊好谁错得更多,夙寒声干咳声,打算转移话题把此事揭过。
正要开口时,他突然感觉自己肩上似乎有什东西在爬。
伴生树常年攀在主人身上,夙寒声早已习惯这种异物感,可又很快反应过来,伴生树已蔫趴趴钻到树下吸收土壤灵力,不该还在身上才对。
夙寒声疑惑地偏头看,只有他脑袋大漆黑蜘蛛正趴在后肩,八只黑黢黢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夙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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