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阵沉默,只有小炉上煮茶咕嘟嘟声。
许久之后,崇珏揉揉眉心,压抑着情绪,几乎是从牙缝里飘出来几个字。
“你之前不是说有个藤条吗?”
庄屈:“……”
***
崇珏已打定主意,想先让夙萧萧改正那轻薄放浪脾气,婚约之事等及冠后再谈,自然不肯再让任何人带坏他。
就算庄灵戈脾气再好也不行。
“不许什?”庄屈哆嗦下,相识这多年,他还是头回见到崇珏这般冷厉模样,他琢磨着自己似乎没说错话,干巴巴道,“就是想着让灵戈跟去闻道学宫,起码不会再变为龙形多年无法恢复。”
崇珏:“……”
崇珏再次拨弄起佛珠来,咔哒咔哒作响。
卸下重担后,他有兴致喝茶,拿出新茶重新泡上,在浓郁茶香中嗅嗅,道:“这是邹持刚送来新茶,尝尝看,若好喝你带回去些。”
崇珏动作顿:“邹持来过?”
“嗯,就在你们前后脚。”
崇珏若有所思。
庄屈喝口好茶,不知又想到什,干咳声,试探着道:“哎,听说寒山宗那小子好像死球,萧萧和他鸿案契是不是解?”
南岸没有丝毫线索,连夜盘查所有半青州之人也未寻到任何个可疑之人,白忙活晚。”
重新点燃烟袅袅而起,好似将崇珏如画似眉眼晕染成漂亮水墨。
“几滴血不足以打开无间狱界门。”
当年庄屈和夙玄临同学宫好友,又执掌偌大半青州,当年秘辛自然知道不少。
“拂戾族烂柯谱记载无数禁术,两千年前三圣物皆陨落他手,担心……”
夙寒声还不知道自己要挨揍,趴在床榻上打着哈欠。
“师
他冷冷道:“那你无缘无故问戚简意作甚?”
庄屈道:“灵戈和萧萧好似要身体接触才可抑制龙形,两个寻常男人身体触碰倒是没什大碍,但咱萧萧不是个铁断袖嘛,是担忧若是和戚简意鸿案契未散,被旁人瞧见他和灵戈拉拉扯扯怕被人说闲话。”
崇珏深深吸口气:“萧萧……是个铁断袖?谁告知你?”
“萧萧自己个儿。”庄屈无辜道,“方才去旁敲侧击地问他,萧萧斩钉截铁地说自己就是个铁断袖,嗯?难道你不知道这事儿吗?”
崇珏:“…………”
崇珏冷淡看他:“问这个做什?”
庄屈性子大大咧咧,和谁都能聊块去,同为平辈,他见到玄临仙君能二话不说上去就揍人讨债,但每次遇到这个悲天悯人好似仙人世尊,心中还是莫名有些怵。
“咳。”庄屈蹭下鼻子,道,“大儿子似乎很粘萧萧,方才去瞧眼,他得握着萧萧手才能睡着,所以在想……”
还未说完,崇珏就冷冷开口:“不许。”
夙寒声八成是因和戚简意鸿案契才断袖,此时胆子大到都敢摸叔父手,若是再和个男人定婚约,那不得爬到叔父床上去撒泼?
崇珏将香炉盖放回去,“咔哒”声脆响。
“圣物血就算辅以阵法,也不过打开界门条缝隙。就算有拂戾族越界而出,也会被天道法则冲撞得魂飞魄散。”
庄屈道:“当真?”
“嗯。”
庄屈像是寻到主心骨似,无奈叹口气:“幸好,可不想当叛道族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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