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旱天雷轰然劈下。
崇珏冰冷侧脸被照得煞白片,隐约可见眸中冰冷。
夙寒声被吓得哆嗦,迷茫抬头。
好端端
被如此轻薄,他却还在唤夙寒声乳名。
“夙萧萧!”
夙寒声猛地反应过来。
这记忆到底是哪里,梦中吗?
崇珏已心境平和,瞧见夙寒声爪子上淤青还未消散,垂着眸温柔地用灵力将红痕点点抚去。
接管应煦宗得多少年后事儿,敢情这是在给他画大饼呢。
夙寒声撇撇嘴,但不敢忤逆崇珏:“是,都听叔父。”
崇珏见他如此温顺,藏在袖中藤条微微收回去。
也许夙萧萧并未他方才时怒火上头时那般无可救药,好好同他说道理,还是能教好。
崇珏似乎怒意从来不会维持许久,更不知“恶”是什,他宛如真正神佛,普度众生慈悲为怀,就算再顽劣恶种也有回头是岸天缘。
崇珏转身抬步。
夙寒声见他似乎有话要说,赶忙颠颠跟上去。
半青州下方是棵巨大无比树,地面皆是干枯树枝铺成,崇珏曳地裾袍清扫竖缝中长出芥草,半晌才突然道。
“玄临活两千多年,也是在数百年前才同你娘结为道侣。”
夙寒声不懂干嘛好端端地提起夙玄临:“哦?”
崇珏。
天光大亮。
崇珏身披朝霞,素袍被风吹得微微拂起,好似乘风欲去谪仙。
夙寒声晃下神,乖乖上前行礼。
“叔父晨安。”
正在这时,夙寒声突然问道:“叔父,昨日在灵舟上您是不是去找?”
崇珏正要缩回手轻轻动,淡淡道:“怎?”
夙寒声看不出活数千年之人伪装出来心平气和,犹豫好久才试探着斟酌措辞,吭叽半晌终于憋出几个字。
“当时是不是对叔父……”
话都没说完,“轰——”
夙寒声看着崇珏这几乎要成佛模样,第反应并非是“皈依伏法”,心尖反倒轻轻颤,脑海中不可自制地回想起前世。
……这个要成佛人,到底是如何随自己堕落污泥永不超生。
极大反差让胆大包天小少君又开始浮想联翩。
无意中记忆似乎有段极其模糊片段,似乎是他浑浑噩噩拽着崇珏衣襟,强行将人拽着亲吻。
要皈依佛门崇珏脸色难看至极,猛地推开他。
“剑尊、邹持,就算是你大师兄应见画,如今也并未有道侣。”崇珏道。
夙寒声隐约知晓崇珏意思,干巴巴道:“也没想现在就找道侣呀。”
崇珏脚步停,冷淡看他。
夙寒声噎下,怂怂地补充道:“也……也不找姘头,叔父尽管放心好。”
崇珏不知有没有信他:“你道途还长,既然入闻道学宫就好好修行,等将来接管应煦宗后再考虑考虑之事。”
夙寒声演技很差,崇珏很明显看出他此时乖顺只是强装出来敷衍搪塞,并非真情实意地想唤他叔父。
……和方才温顺笑着和庄屈说话时截然不同。
崇珏沉默良久,才道:“庄屈方才对你说什?”
夙寒声实话实说:“他问要不要考虑和大公子结为道侣,亲上加亲。”
当时他愣下神,庄屈立刻笑哈哈地说“说玩笑话呢,萧萧莫要放在心上”,惹得夙寒声只能尴尬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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