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出生让堂堂仙君感觉到耻辱吗?
如果真将他视为奇耻大辱,为何不彻底下手将他扼死在襁褓中,平白让他来这世间活遭?
夙寒声刚才还好好,只是几句话就消颓到恨不得钻到地底自生自灭,乞伏昭当即手足无措,全然不知该怎哄。
长空端着熬好糖水过来,见状眉头紧皱:“你是何人?”
乞伏昭见到长空身上旧符陵道袍,起身颔首说自己身份,讷讷道:“少君……不知怎就成这样。”
乞伏昭乖乖点头,跑旁擦水去。
夙寒声烦躁地盘膝坐在连榻上,咬着手指想半天,还是没忍住叮嘱道:“日后若是有人问起,你就口咬死自己不知道,记住没?”
也不知道乞伏昭到底什毛病,自己拂戾族身份都够让他在三界不好过,他还要主动往身上揽这种吃力不讨好事。
乞伏昭温顺地说好。
夙寒声沉默半天,又道:“如果被人发现是拂戾族……”
“没事。”乞伏昭嘴唇苍白却还在笑,“难得不用戴避光法器,淋淋没什大碍。”
夙寒声手顿,不知想到什,突然道:“小医仙事……是你做吗?”
他是指周姑射明明解跗骨毒却对外隐瞒之事。
乞伏昭没想到他如此敏锐,也没隐瞒地点头:“嗯。”
夙寒声蹙眉:“为何要这做?你就不怕惹火烧身?”
雨,“这雨还要下到什时候?”
若明天还下,他八成得蔫得卷叶子。
长空道:“不清楚呢。”
夙寒声蔫得不行,长空只好去后院为他熬雪梨糖水,顺便将崔嵬芝也起熬成药,尽量让夙寒声好受些。
笃笃两声,落梧斋有人叩门。
长空拧眉:“你说什?”
乞伏昭不明所以:“仙君之子……什。”
长空脸都绿:“你同他说这个做什?”
这不是戳少君肺管子吗
只说半句,他又像是畏惧似,将未尽话吞回去。
“少君。”乞伏昭走到夙寒声身边,单膝跪地,温声安抚他,“您身份尊贵,又是仙君之子,就算……”
夙寒声突然冷冷道:“从不想当什仙君之子!”
乞伏昭愣。
夙寒声说完后,眸中戾气又飞快消散下去,化为心如死灰颓然,双腿微曲将脸埋在膝盖中,捂着耳朵喃喃道:“……他当时想掐死,是因为身上拂戾族血脉吗?”
“只知道少君不惜服跗骨毒也要隐瞒拂戾族血脉身份,必定大有用意。”
乞伏昭像是落水狗,被夙寒声这冷脸对待却仍然温和笑着,将所有利爪和獠牙全都隐藏在这副人畜无害面容之下。
夙寒声沉默半天,没忍住狠狠瞪他眼。
“要你多管闲事。”
话虽如此,他还是让伴生树勾来干巾摔乞伏昭脸上,嫌弃道:“擦擦身上雨。”
夙寒声病怏怏地靠在连榻上玩弟子印,随意挥催使伴生树将门打开。
呼。
带着湿气风呼啸灌入房中,将夙寒声吹得眉头轻蹙,抬头看,就见乞伏昭浑身是雨地快步而来,他没带伞也没用灵力挡雨,淋得像是落汤鸡似。
夙寒声赶紧起身:“怎淋成这样?”
雨直在下,乞伏昭罕见地没有戴遮光面纱法器,额前碎发正在不住往下滴着水,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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