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寒声不太懂副掌院和他说这种小事儿干嘛,但也没有多问,啃着糕点没忍住抓抓发痒脚踝,眉头轻轻皱着。
崇珏道:“怎?”
夙寒声嘀咕道:“寝舍有虫子,咬得脚踝又疼又痒。”
崇珏倒茶动作顿,眼眸露出抹温和过头笑意。
“哪里被咬着,瞧瞧。”
踝骨上怎会有牙印,且这还是在世尊寝舍中。
“八成是虫子咬吧。”夙寒声伸手搓搓那点点几乎要渗出血红痕,自己成功说服自己,“叔父这寝舍八百年都没人住,进来点虫子也无可厚非,等会下课得去找悬壶斋要点驱虫药。”
夙寒声不再在意,穿好衣裳往佛堂跑。
崇珏不知是没睡还是起得甚早,此时正坐在佛堂蒲团上烹茶,旁小案上放置几块糕点,也不知是从何处寻来。
夙寒声噔噔跑上前去,许是昨日崇珏纵容让他胆子更大,也不行礼直接屁股坐在崇珏对面,笑嘻嘻道:“叔父晨安。”
夙寒声腾地爬起来,睡眼惺忪地召伴生树拿镜子来。
只是意念动半晌,伴生树连个树皮都没瞧见。
夙寒声迷茫睁开眼睛左右看看,才发现自己正睡在后山佛堂斋舍里。
崇珏地盘,烂柯谱就算没死,也不敢为只眼睛主动送上门来找死。
夙寒声捂着左眼测试下右眼还能瞧见,终于彻底松口气。
完人竟然被崇珏气得半晌说不出个字,只知道“你”个不停。
“乖。”
崇珏手捏着碎得只剩下四颗佛珠,勾着绳子在乞伏殷脸上轻轻甩,姿势随意间带着上位者蔑视和折辱。
他笑着启唇,声音又轻又柔。
“日后再让听到‘眼睛’二字,便渡你去黄泉地狱,同你族人相聚。”
夙寒声叼着块糕点,大大咧咧地撩着衣摆露出脚踝给他看:“这儿。”
崇珏道:“还渗血?”
“好像是吧?”夙寒声探着脑袋看看,“也没特别疼。”
崇珏无奈摇头,从储物戒中拿出药酒,握着夙寒声纤细脚踝放置自己膝上,看模样是要为他亲自擦药。
崇珏淡淡“嗯”声:“昨日佛经还未抄完,申时三刻再来这儿继续抄吧。”
夙寒声点点头,拿着糕点往嘴里塞。
只是啃半块他才像是反应过来般,疑惑道:“叔父怎知道申时三刻才下课?”
上善学斋课程每日都不同,有时上到晚上、有时又只上到晌午,今日下午只有两节课,刚好是准时申时三刻下课。
崇珏垂着眸将茶递过去:“邹持同说过。”
晨钟响起声。
夙寒声赶紧爬起来要换衣洗漱去上课,但赤着足尖落地,视线倏地被道红影吸引。
曲起右腿,夙寒声迷茫地撩开亵衣往下看去,却见右腿脚踝处莫名出现道奇怪红痕。
瞧着……像是牙印?
夙寒声被这个奇怪念头吓跳,赶紧甩甩脑袋把龌龊想法甩出去。
乞伏殷浑身僵,怔然看着崇珏慢悠悠转身离去。
四颗蜜蜡佛珠滚落在层叠枯叶中,好似两双古怪眼睛。
***
夙寒声昏昏沉沉在床上翻几个滚,突然伸手捂住眼睛,总觉得好似被什刺下,当即给疼清醒。
难道是烂柯谱还没死,卷土重来又来夺他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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