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清醒
意识，就算用脚后跟想也知晓这种想法是病态且扭曲。
夙寒声将额头抵在崇珏心口，眼泪顺着羽睫缓缓往下砸，强行忍下喉中呜咽声。
崇珏没有丝毫迁怒他，声音依然温柔。
“此番也是
不对，早前答应过要参加你及冠礼，却食言而肥——方才说得依然作数，明日先不回须弥山，等你及冠、或从闻道学宫出师后，能独当
面
再说。”
夙寒声还小，又粘人粘得厉害，还是等他再长大懂事些再说离开事。
夙寒声呆呆愣愣看着，双膝软整个人“噗通”声跪坐到地上，方才癫狂好像随着那刺眼血被击碎，轰然消散。
“叔……叔父？”
骨链催动，崇珏脸色苍白，不知是神魂还是经脉受重创。
随着夙寒声意识清晰，那癫狂骨链终于安分下来，温顺地重新消散在虚空中。
崇珏咳出口血，看着面前好似丧魂落魄少年，见他好像吓懵，无奈地上前将他单薄身躯缓缓拥到怀中。
夙寒声迷迷糊糊地心想。
真是双漂亮眼睛。
是不是彻底掌控他，他就会真正听自己话？
眼前好似浮现水波似光芒，夙寒声好像溺水样，颠倒疯乱意识缓缓往下沉，逐渐被冰冷水吞没。
突然，滴血似乎从半空滴落水面，在清澈幽潭中飘荡出淡色红雾。
事明日再说。”
可崇珏暂时妥协根本无法安抚到夙寒声，反而在他心中种下颗“无论他做什，崇珏随时都能离开他”种子。
夙寒声满脸是泪，看着这个明明被他掌控在手中、却像是抓不住细沙全然留不住人，强行将手从崇珏手中扯出来。
“你……”
崇珏像是怕吓到他，声音温和道：“什？”
十二年
夙寒声满脸泪痕，随着那熟悉菩提花香和微弱血腥味，像是彻底惊醒似，试探地伸出手捧住崇珏下颌，看着那狰狞鲜血，眼圈发红，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叔父，叔父……血……”
崇珏将他温柔抱着，轻轻拍着他后背，温和道：“没事，你刚结丹，操控不九九骨链是正常之事，不必自责。”
夙寒声根本不记得方才发生什，但也清楚根本不是九九骨链问题，是他自己心中那扭曲意识在操控。
他想强行留下崇珏，想让崇珏像前世自己听他话样，对自己言听计从。
夙寒声好似破水而出终于找回呼吸，大口大口喘息着，眼前阵纷乱涣散。
直到视线聚焦，撞入眼帘却是大片猩红血。
夙寒声瞳孔颤，懵然看着眼前。
他好像只失魂刹那，可偌大佛堂却宛如狂风过境，雕花木窗和门悉数被撞碎成木屑，狂风裹挟着,bao雨呼啸席卷而来。
那横贯佛堂骨链像是失去控制似四处乱舞，方才还站在夙寒声面前崇珏已踉跄着捂着心口半跪地上，唇角溢出鲜红灼眼鲜血，顺着下颌不住往下流。
夙寒声呢喃道：“连你也不是。”
没有人是他，就连这具躯壳都是他偷来。
只有前世那个腐烂在脏泥中人生属于他。
夙寒声好似灯火璀璨琥珀眼瞳片涣散，宛如像是受蛊惑似，他缓缓伸手探向崇珏脖颈处骨链。
崇珏动不动任由他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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