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玉简终于开始启动,带动着狂风将横玉度和奚将阑长发衣袍吹得胡乱飞舞,脚下繁琐阵法星星点点通乱闪,似乎在定位置。
盛焦下意识往前半步,想要将人给夺过来。
阵法狂风中,奚将阑和盛焦神魂相连缚心绫被吹得东倒
横玉度又说:“……你敢赌吗?”
琉璃圈将横玉度和奚将阑圈住,正在不住旋转,像是在发动传送阵。
奚将阑见横玉度拿自己去拼,忙伸手:“二位神仙打架,能别波及无辜吗?不敢赌啊,从小到大运气极差逢赌必输,救命啊饶命。”
他实在搞不懂横玉度为何要拿自己来威胁獬豸宗人。
人家根本不受影响,恨不得他早点死呢。
他比划:“那是画!”
奚将阑比在场任何人都想要迫切知道六年前屠诛奚家罪魁祸首是谁。
看热闹酆聿再也忍不住,幽幽道:“诸位,勉强还苟活着。这画是花大价钱买来,你们做决定前能不能问问?”
也没人搭理他。
横玉度淡淡道:“如何?”
盛焦脚步顿。
横玉度道:“真会杀他——你敢赌吗?”
盛焦:“……”
奚将阑疼得轻轻吸气,弱弱地抬下手,面如菜色地比划:“哥哥,不敢赌。”
没人搭理他。
横玉度突然说:“别动。”
奚将阑不明所以。
下瞬,横玉度周身玉简倏地化为冰冷琉璃剑,“铮”声抵在奚将阑细白脖子上。
横玉度对盛焦道:“别过来,否则杀他。”
奚将阑:“……”
横玉度眼睛眨也不眨地和盛焦对视,像是笃定他答案。
盛焦眼神从未如此冷过,好似面对并非相识多年同窗,而是抢自己挚爱之物仇敌。
天衍珠无风自动,仿佛酝酿着紫银天雷,下瞬就能当头劈下。
酆聿还在那叨逼:“二位,二位?画?”
奚将阑也在比划:“二位,二位?小命?”
盛焦终于冷冷开口:“不如何。”
横玉度笑,玉简倏地凝成个圈将轮椅绕住。
盛焦瞳仁缩,立刻就要上前。
“这位大人,你给奚绝下缚……绫,怕是有距离限制。”横玉度并未拆穿盛焦身份,温温柔柔地说,“你说若是直接用阵法将他带去万里之外,他会不会被缚绫扯得神魂俱碎?”
盛焦再也绷不住脸上冰冷,冷厉道:“你……!”
横玉度轻声道:“獬豸宗抓奚绝无非就是为六年前奚家遭难之事寻找线索,但现在有奚清风相纹画……”
他说着,劈手将奚将阑手中画拿过来,朝着盛焦抛。
盛焦蹙眉接过。
“给你。”横玉度道,“按照你们獬豸宗手段,怕是很快能知道卖画之人,寻到当年真正罪魁祸首。”
“……”奚将阑后知后觉到手相纹画没,怒瞪横玉度眼,“……”
横玉度气质太过温柔,哪怕做着威胁人勾当,举动依然好似雨中摇曳苍兰,雍容不迫。
酆聿又开始嗑松子,还分给上沅把。
盛焦不为所动,脚步根本不停。
横玉度却将琉璃剑往下按,道血痕缓缓从奚将阑脖颈溢出,艳红和雪白相衬,刺眼至极。
脆弱琉璃磨成锋利剑刃,照样能取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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