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玉度生在中州大世家,自小经历事接触人皆是正道仙门,养出这副光风霁月性子,他从来没想过竟然有父母自私可怕到会将孩子相纹抽出,只为铜臭之物。
“她相纹是什?”
“天级,三更雪。”
此地无银城近日遍寻不到源头“雪祸”,便是秦般般稀里糊涂不知如何控制相纹造成。
横玉度哑口无言。
他将横玉度给天衍学宫入学玉简塞到秦般般手中,温声道:“拿着。”
秦般般不懂这是什,只觉得晶莹剔透得好漂亮,满脸欢喜地接过。
“谢谢兰哥哥。”
她爱不释手地把玩着不知用处玉简,完全没看到影影绰绰烛影中,奚将阑面无表情,那双总是多情含笑眸瞳暗沉沉仿佛风雨欲来乌云,冰冷得几乎带着戾气。
***
小姑娘看起来真很喜欢这个娃娃,手指不住摩挲着木头娃娃脸,眸子弯着道:“……但这次爹竟然主动买给啦,真好啊。兰哥哥你说,他是不是真改邪归正,以后都不再去赌?”
说到最后句话时,她稚嫩脸上满是期待。
奚将阑抬手接过那个木头娃娃,指腹轻轻抚,瞧见娃娃手臂上露出个龙飞凤舞字。
——“恶”。
“般般。”奚将阑突然道,“你知道什是相纹吗?”
将阑将捂住自己后颈手收回,俯下身轻声开口,像是怕吓到她。
“般般,今日谁来过?”
秦般般脸色苍白,奋力坐起来揉揉眼睛:“啊?”
“谁来过?”
秦般般呆好会,才道:“爹回来,还带来个漂亮好看哥哥,手臂还是木头做呢。”
天级相纹,去天衍学宫诸行斋都足够。
——此时却被唯利是图目光短浅赌鬼给毁。
横玉度像是想起什:“但记得此地无银城并没有天衍灵脉,她只是寻常人,怎会有相纹?”
奚将阑没说话,微微侧身去看已经灭灯糕点铺子。
不谙世事小姑娘,稀里糊涂用天衍恩赐最重
天已黑,横玉度不知何时入城,双手合拢着盏琉璃小灯,安安静静坐在十二居医馆旁。
“那个孩子……觉醒相纹?”
奚将阑逆着幽巷烛光走来,懒洋洋地道:“是啊,本想着这次回来就送她去天衍学宫,可惜这傻姑娘命太苦,摊上那个赌鬼爹。”
“她爹把相纹给卖?!”横玉度蹙眉,“十三州可是明令禁止买卖相纹……”
话还没说完,他就想起来今日姑唱寺那大张旗鼓相纹画唱价。
秦般般疑惑:“知道,是那些世家仙君们修炼灵根呀,怎?”
奚将阑目不转睛看她好会,突然抬手将她轻轻抱在怀里。
秦般般不明所以,趴在他肩上咯咯笑着。
“兰哥哥,你今日好奇怪啊。”
奚将阑笑下,眼底却毫无笑意。
奚将阑蹙眉:“不是让你……”
话音戛然而止。
他只是让秦般般不要出门,却没想到那个十天半个月都不回家趟赌鬼爹会在今日回来……
秦般般说几句,终于清醒过来,满脸病弱苍白却还扬起笑容,高高兴兴地拿起枕头边儿巴掌大木头娃娃。
“看,之前总想买个娃娃玩,但爹总说那是孩子才玩东西,不让乱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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