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将阑屈指弹出块玉石,砸下骂他那抹火纹,笑骂道:“蠢货,连吉利话都不会说吗?”
两个火纹争先将玉石抱着啃,见两人
整个十三州,还虚境寥寥无几。
奚将阑却道:“自然是有,否则早就乱套。”
摊主已经乱刀将那恶鬼砍成好几段,啐声,骂骂咧咧地将玉球拿回来,继续摆摊。
奚将阑补充句:“……但只要不违背恶岐道那条金规铁律,这种小打小闹几乎没人管。”
横玉度:“铁律?”
横玉度回头看看。
“二十巷很多不老实小鬼作祟。”奚将阑俯下身凑到横玉度耳畔低声叮嘱,“最好别收他们钱,也别拿自己灯去换东西。”
道路两边小摊位上都放置这盆清水,旁有个客人看中小团闪着紫色水纹玉球,豪气地付大袋子灵石。
摊主掂掂,冷笑着往灵石往水里倒。
哗啦啦阵乱响,那沉甸甸灵石竟然直接飘在水中。
“你说话越来越像让尘,他也总是这样高深莫测,好似运筹帷幄,言语间就能掌控所有人命数。”
横玉度又开始解释:“并非故作高深,只是确从姑唱寺主持身上没问出什话。”
奚将阑歪头:“他是木傀儡?”
横玉度沉默。
奚将阑敏锐聪明,有时简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长川下,恶岐道。
恶鬼当行,怨气冲天,奚将阑哼着悠闲小曲推着横玉度穿梭在形形色色妖魔鬼怪中,像是早就习惯,目不斜视。
横玉度此等在琼堆玉砌中养出温润君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手捧着琉璃鸟,眉头直就没舒展过。
“你有画卖主消息?”
奚将阑从路边抬手摘把桂花,放在唇边轻轻地吃,随口道:“何必自己去寻消息,直接问你不就好?”
这种满是恶人地方,就算杀人诛鬼也是家常便饭,还能有什铁律?
两句话功夫,奚将阑将横玉度推入间灯火通明熙熙攘攘瓦舍中。
门槛上悬挂着两个灯笼中猛地窜出两个幽蓝火纹,欢快地飘到两人面前。
“金玉满堂!”
“日转千街!”
——竟是用黄纸草草捏成。
摊主顿时大怒,抄起刀就朝着那大惊失色客人砍去。
众人见怪不怪,连个眼神都没分过去。
横玉度犹豫道:“恶岐道……无人管吗?”
这种鱼龙混杂恶气滔天地方,就算有人想管,也至少是还虚境以上修为才能震慑得住。
“对。”
但奇怪是,奚将阑随口应声,竟不再追问。
恶岐道当真如奚将阑所说有三十六巷,宽敞大路两边皆是灯火通明勾栏瓦肆,头顶隔着长川能隐约能瞧见皎洁明月。
奚将阑到第二十巷,捧着盏鬼火小灯,单手推着轮椅往前走。
二十巷热闹非凡,地面皆是成堆黄纸,木轮压过去时还能听到细微惨叫,像是轧到谁手似。
毕竟横玉度早在盛焦到之前就去见姑唱寺主持。
“换明月”肯定能套出不少消息。
横玉度抚摸琉璃鸟手顿。
都是聪明人,横玉度也没有装傻充愣,淡淡道:“不告诉你,自有道理。”
奚将阑呛下,唇上粘小瓣金灿桂花,被他用舌尖轻轻勾卷到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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