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将阑被打断思路,低头看他。
“师兄,师兄。”应琢又痴痴地喊他几声,呢喃道,“在中州——如果你想知道当年屠戮奚家罪魁祸首是谁,那就来找吧。”
“定魂!”
奚将阑被拍得脸偏,病白侧脸瞬间浮现个猫爪红印。
不过涣散眸瞳也跟着聚焦。
“弃仙骨”还在源源不断为他输送灵力,奚将阑只是瞬便察觉到外面熟悉灵力。
盛焦,真来。
他动都不能动,却癫狂地纵声笑出来。
“师兄,哈哈哈师兄……”应琢眼眸里全是泪水,痴狂盯着奚将阑那张脸,“你是在动手之前知道是木头傀儡,还是动手之后?”
奚将阑温柔地说:“傻孩子,自然是动手之前。”
应琢看着他冰冷无情眼睛,突然遍体生寒。
这是第次、也是唯次,他终于看出来自己这个满嘴谎话师兄到底是不是在说谎。
奚将阑伸出修长手指抵在唇边,举止优雅又尊贵,柔声道:“师兄不想听。”
话音刚落,藤鞭宛如锋利利刃,猛地紧。
只听到声清脆像是木头折断声音,应琢视线阵颠倒旋转,耳畔还传来“咚咚”脆响。
直到视线变成歪斜和仰视,他才后知后觉……
——奚将阑竟用藤鞭,将他头颅削下来。
往上升。
金丹、元婴、化神境……
应琢瞳孔缩。
奚将阑身上气势竟然直入还虚境,甚至隐隐有种碰到大乘期壁垒气息。
就算有“弃仙骨”,他修为也不会超过经脉极限才对。
奚将阑死死咬咬下唇,将苍白唇咬出道血痕来,疼痛让他保持清醒。
“快走——”黑猫来不及骂奚将阑,“盛焦肯定为奚清风相纹画而来,让他去查!你先逃命再说!”
奚将阑眼神冰冷,伸出五指轻轻动动。
他在判断自己此时修为几何,若是孤注掷能不能把盛焦性命留在这里。
就在这时,直安安静静默默流泪应琢突然道:“师兄,奚家其他相纹画就在画舫阁楼。”
应琢笑得更大声,眼泪却簌簌往下落。
“轰——”
画舫外像是驶入深海,惊天动地雷声猛地袭来,雪白雷光从外劈开,像是堆雪似疯狂涌入画舫中。
奚将阑眼神空茫瞬。
黑猫再次蹦出来,爪子上结个定魂咒,猛地拍在奚将阑脸上。
因方才去软椅上躺着会,奚将阑此时赤着脚,艳红裾袍曳地,踩着地蛛丝积雪缓步而来,微微蹲下来用冰凉指腹抚摸着应琢脸。
“木头……”奚将阑面无表情地歪着脑袋,轻轻道,“你真身在何处,去杀你。”
哪怕说着“去杀你”这样话,他语调依然温柔像是呢喃爱语。
应琢不光右手是木头做,整个全身都是仿制人类骨血做成,脖子被整齐削断,干净利落平整切口处甚至还溢出点红色树根汁液,好似流血。
应琢头颅和身体分离,维持那伪造心脏分神灵力也在不断消散。
难道……
“应巧儿。”奚将阑似乎喟叹,又似乎困惑,轻轻地说,“天衍在上,你为何要将活生生人视为冰冷木头呢?”
应琢正要开口。
奚将阑五指拢,藤鞭像是活物似狠狠勒紧他脖子。
“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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