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在摇晃,旁有个蓝衣道童担忧地看着他:“少爷,这怕是不妥,您要不再想想?”
天衍亥八十年,深秋桂花开。
年仅十三岁奚绝入天衍学宫受学。
那时奚绝养尊处优,骄纵得恨不得像螃蟹般横着走,明知道天衍学宫重苦修、炼心境,依然浩浩荡荡用几十只灵兽拉着精致行芥来入学。
那阵仗,不太像上学,倒像是来砸场子。
……面面相觑。
奚将阑啃半天后颈都没找到天衍,最后还是盛焦忍无可忍给他道灵力才将其安抚好。
他赖叽叽躺在盛焦刚才坐着蒲团上,耳畔阵嗡鸣,助听万物耳饰似乎坏。
酆聿伸出两指指天,急急忙忙说什,奚将阑眯着眼睛去分辨他唇形,还未看清就见道煞白天雷直直劈下,直接把酆聿劈炸毛。
奚将阑:“……”
横玉度:“……”
酆聿:“…………”
酆聿撒腿就要跑。
横玉度镇定自若:“这定是误会。”
“误会个屁!”酆聿健步如飞,骂道,“咱们诸行斋真他娘点背,竟真出俩断袖,可恶!要到“上清诀”里叨叨番,让柳迢迢和小毒物都来看热闹!”
,天衍学宫学满出师后不就在起,何苦闹成如今这个局面?”
“是是是。”酆聿哈欠连连,随口敷衍句,困倦道,“说真,在天衍学宫时候只要和你在块,肯定会撞上大场面——那次掌院和学生私下幽会还记着呢,可恨是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学生是哪位勇士。”
横玉度:“啊……”
酆聿喋喋不休:“都怀疑咱俩八字、风水是不是不对付,怎回回……”
话没说完,声音和轮椅摩擦声戛然而止。
小道童路上都在劝阻他:“少爷啊,天衍学宫是出名严格,咱们这大阵势……八成不让进去。”
奚将阑个激灵,看着三个人像是在玩哑剧似,你言语,似乎要打起来,迷迷糊糊好会,状态像是醉酒般哈哈大笑起来。
天衍学宫开学那日似乎同此时场景交叠,奚将阑高兴又怀念地弯着眼眸,爪子胡乱拍拍冰凉地面,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少爷?”
“少爷!”
万籁俱寂中,耳畔突然传来清晰声音。
两人跑得飞快,活像是背后有狼撵。
百忙之中横玉度还在喊:““上清诀”?怎不在这里?你们背着新开灵道?”
“诸行斋八个人有十二个灵道,你现在才知道吗?!”酆聿急匆匆道,“——快回头看看盛焦追过来没有?天衍在上,咱们连撞破他两次好事,盛无灼宰咱俩抛尸长川指不定都没人知道。”
酆聿破门而出,正要逃走,却发现空中阵荡漾——是个转移阵法。
两人猝不及防,来不及刹车头撞进去,转瞬就回到医馆中,和盛焦四目相对。
还未进前院,只隔着半扇掩着门,隐约瞧见里面……堪称香艳幕。
奚将阑坐在盛焦怀中,双手伸长勾着他脖子,唇齿覆在后颈处像是在亲吻,迷离空茫眸子好似盈着清凌凌水光。
好像夜半三更蛊惑人美丽艳鬼。
盛焦不为所动,闭着眸好似神魂出窍。
倏地,他狭长眸子睁开,穿过破旧雕花木门,冷冷和外面目瞪口呆两人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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