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将阑抱
小小姑娘脚踩着无论怎填补都像是无底洞般疯狂吞噬她泥沼,肩上是本不该她背负重重镣铐,每活着日都痛苦又艰难。
秦般般想向着阳光步步往前走。
但她太慢。
完全比不得身后深渊黑暗吞噬速度。
可突然有日,有人告诉她不必再拖着累赘枷锁而行,她孑然身前途无量,通往仙门路平缓直通云巅。
突然,两行眼泪猝不及防从她眼中滑落,滴答砸在木头娃娃脸上。
直在旁边看着奚将阑轻轻走过去,单膝点地蹲在她面前为她擦干眼泪,柔声道:“哭什,这是好事啊,是舍不得你爹吗?”
不过也是,才十二岁孩子,不舍亲人也理所当然。
——即使她爹是个渣滓,但两人也相依为命这多年。
谁想,秦般般却摇头:“凡世和仙门虽像两个世界,但那些得道飞升仙君必定不是泯灭人性之人,也不该有同凡尘往事断绝关系规矩。”
秦般般愣:“啊?”
横玉度道:“你愿意吗?”
秦般般呆呆愣愣看奚将阑好会,轻轻地说:“好哦。”
横玉度终于松口气,道:“那你去收拾东西,今日就随走。”
秦般般点点头,乖乖进后院。
”
秦般般回过神来,茫然道:“哥哥和他认识?”
“嗯。”奚将阑揉揉秦般般脑袋,笑着道,“大夏天能有霜雪冰凌吗,傻姑娘,你就没察觉到不对?”
秦般般懵然好半天:“但、但为什会有相纹?就是个普通人啊,那不是大世家少爷小姐才会有东西吗?”
奚将阑道:“怎,你不高兴?”
……她却苦惯,甚至害怕脏污脚印会弄脏那条锦绣大道。
秦般般根本不知是庆幸还是该悲伤。
“好姑娘。”奚将阑轻柔着道,“庆幸是对,悲伤也是对。你现在如何做抉择,都是对。”
秦般般再也忍不住,扑到他怀中啕嚎大哭。
“他怎死?他为什死啊?他……他终于死!兰哥哥,害怕。”
奚将阑沉默。
“他……死吗?”秦般般喃喃道。
奚将阑声音又轻又柔:“是啊,死。”
秦般般愣好会,呆呆开口:“……直都知道,他若不知悔改继续赌下去,迟早会连性命都输在那小小赌桌上。”
“血亲”二字像是枷锁般,压得她单薄身躯喘不过气来。
奚将阑像是发现什,和横玉度点头,抬步跟上去。
破破烂烂糕点铺后院,秦般般手脚麻利地收拾东西。
其实她根本没多少东西可收拾,从小到大几乎没买过件新衣裳,身上常穿衣物都是捡隔壁姐姐。
在偌大院子绕半天,秦般般发现自己要带走竟然只有个木头娃娃。
小姑娘坐在满是冰霜院中捏着娃娃,眸子空荡荡地在发呆。
“高兴是高兴。”秦般般迷糊道,“就是觉得像是在做梦。”
奚将阑笑着道:“不是做梦,你收拾收拾东西跟着他去天衍学宫,入仙门,无人再敢欺负你。”
秦般般似懂非懂地点头:“那得和爹说说。”
奚将阑笑容顿。
横玉度看奚将阑眼,决定自己来当这个恶人:“入天衍学宫,就要同此前往事断绝干系,包括血肉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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