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沅又看眼犀角灯。
“说是……被封申天赦幻境,突然无缘无故开。”
盛焦脸色沉。
申天赦幻境被打开非同小可,若是不受控制将獬豸宗人卷进去,
“不不!”
“不不不!”
两人拉锯三四个回合,面面相觑。
坐在窗边在查探储物戒盛焦眉头皱,冷冷看来。
奚将阑耳尖红透,被这眼看得莫名心虚,他理理凌乱衣袍,干笑道:“盛宗主,您……怎还没去獬豸宗?”
“啊——!”
奚将阑突然用力踹床榻,近乎恼羞成怒地冲出内室,把薅住倦寻芳,沉声道:“去偏室睡。”
倦寻芳:“……?”
倦寻芳唇角抽动,嗫嚅半天,才面如菜色道:“睡、睡内室吧,宗主……宗主又没说什。”
“不。”奚将阑长发下耳尖都要红得滴血,故作正色道,“盛宗主住处怎能让介犯人随意玷污?这成何体统?!”
四周布置摆件和六年前殊无二致,奚将阑扫圈莫名有些恍惚,好像这六年磋磨只是场梦。
当年奚绝每每想见盛焦时,从来不会规规矩矩从大门进,而是偷偷翻墙越过外围桂花林溜进盛焦住处,然后“哇”地从窗户冒出头来,想吓正在看书盛焦跳。
但盛焦从不会被吓到,像是早就料到他会出现,打开窗户让少年像是阳光似跳进来,照亮死气沉沉内室。
奚将阑怀念地看半圈,视线最终落在宽阔床榻上。
若是放在年少时,他肯定撒着欢地蹦扑上去滚得个翻天覆地,把那丝不苟床榻搅和得皱巴巴,然后在盛焦不满地注视下胡乱整理两下,笑嘻嘻地当做赔罪。
,无意中落在奚将阑耳廓璎珞扣耳饰上,让那颗天衍珠倒映着日光,直直射入倦寻芳眸中。
正气得半死倦寻芳愣,悄无声息倒吸口凉气。
天衍珠……
没人能从盛焦手中夺走天衍珠,还敢,bao殄天物地安在璎珞扣上。
倦寻芳吸气,眼珠子像是要从眼眶蹦出来。
盛焦冷声问:“为何要去獬豸宗?”
奚将阑莫名心虚,小声说:“哦,还以为獬豸宗‘有事’要您亲去呢。”
盛焦蹙眉。
就在这时,摆弄犀灯上沅突然呆愣下,茫然道:“宗主,獬豸宗还真有事,让您现在过去趟。”
“何事?”
倦寻芳:“…………”
上沅:“?”
这两人在搞什?
倦寻芳说:“不,宗主应允,可以睡内室。”
奚将阑说:“不不,是犯人,哪有资格。”
只是此时……
奚将阑盯着那张熟悉床,脑海控制不住浮现副画面。
身着暖黄衣袍少年奚绝懒洋洋倚在雕花床柱上,眉眼全是张狂倨傲,挑眉瞪着盛焦,喊他:“盛无灼。”
盛无灼逆着光看不出什神情,只记得他沉默许久,突然俯下身。
淡淡桂花香轻柔落在唇边,艳红唇珠被压得颤。
他似乎想说什,但憋半天,又颓然地垂下脑袋,像是霜打茄子彻底蔫。
上沅不懂他这副如丧考妣神情到底是什意思,疑惑道:“怎?”
倦寻芳闷声说:“别和说话,要静静。”
上沅“哦”声,让他静静。
奚将阑涮倦寻芳顿,优哉游哉撩开竹帘进入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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