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将阑微微挑眉,将衣服在身上披着试试。
他沉默好会,突然生着闷气将价值连城法衣往地上摔。
为什六年过去,当年衣服穿着还很合身?!
奚
奚将阑浑身懒洋洋不想动:“不是辰时行舫吗?早着呢,再睡两个回笼觉。”
倦寻芳又拍门:“别睡,宗主都处理好堆公务,你成何体统啊?”
“倦大人。”奚将阑刚睡醒还带着点鼻音,哼唧着道,“你这样都要以为昨晚同你家宗主洞房花烛,你这个恶婆婆看不惯儿媳赖床非要来找茬?”
倦婆婆:“???”
倦寻芳怒道:“奚绝!”
雪白水珠凝成滴,从叶尖倏地滴落。
奚将阑于欲海沉浮。
不知过多久,经脉中如饥似渴欲望终于缓慢蛰伏,细细密密痛苦消散,奚将阑埋在桂花团中彻底熟睡。
梦中雨落整夜。
***
“不要听!”
无论如何都填不满经脉欲念让奚将阑难得做场噩梦,他在锦被中拼命挣扎着,似乎想要摆脱萦绕耳畔声音。
混乱间耳饰被他扒掉,整个世界片死寂。
可梦中声音依然让他魄荡魂摇。
视线、听觉悉数被剥夺,只有触觉更加敏锐,隐约有双手从旁边伸来,轻柔又生涩地将他环抱怀中。
窥天机”强行堵死,那唯泄下来光芒寸寸消失在黑暗尽头。
奚绝奋不顾身朝着光源而去,双足却好似陷入泥沼,越陷越深。
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最后丝光线消散。
让尘陌生又沙哑声音催魂般从后传来。
“阿绝、停手。盛焦……会、杀、你。”
涮倦寻芳顿,奚将阑也没睡回笼觉心思,打着哈欠起身。
他储物戒中本有堆衣物,正打算去寻,视线无意中扫到枕边竟然放着套暖黄衣袍。
奚将阑新奇地拎起来瞧瞧,发现竟是六年前他遗忘在盛焦住处那套。
两人在天衍学宫时就爱串门住,再长大点奚绝也总翻墙去盛家找盛焦玩,衣服自然胡乱丢——反正当时奚小少爷掷千金,区区套法衣丢都懒得找。
这套衣物是当年风头正盛奚家给特意定做,几乎算是件护身法器,六年过去依然纤尘不染。
卯时刚过刻,天都没亮,奚将阑被阵敲门声吵醒。
梦中姓奚树叶被雨水打整夜,醒来时浑身酥麻腰软腿软,迷迷瞪瞪地从锦被中窜出来。
烛火点燃,盛焦已不在床榻上。
奚将阑揉揉眼睛,含糊道:“谁啊?”
倦寻芳声音从外传来,听起来咬牙切齿:“宗主让叫你起床,已卯时刻。”
那刹那,奚将阑所有噩梦像是烟雾般被驱散。
璀璨夕阳宛如桂花混着蜜糖,让他情不自禁想要浸在其中。
梦中似乎落雨。
他好像长在梢头嫩叶,狂风骤雨噼里啪啦砸落,滴滴打得叶身震颤;
细雨霏霏又宛如蜻蜓点水,为枝叶蒙上薄薄水雾。
奚绝双眸呆滞盯着几乎要将他溺死黑暗,突然崩溃地捂住耳朵嘶声痛哭。
“够!求求你,让走……不想听!”
他不想听,不想看。
“窥天机”于他而言,是悬在头顶屠刀。
让尘像是最温和刽子手,轻飘飘句话将他置于死地,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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