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焦不知有没有信,只是眼神越来越冷。
“盛宗主,断案吧。”奚将阑眼眶含着热泪,笑得温煦又绝望,低喃道,“就像在申天赦幻境中那样,断报仇雪恨屠杀奚家全族,到底有罪还是无罪?”
盛焦垂在旁手猛地用力,眸瞳冷漠似乎在动摇。
奚将阑闷闷笑着,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倏地从漂亮眸瞳滑落,滴落在盛焦手背上。
“你信天衍珠,并不信。反正终归会死在你手中,倒不如现在就死,省得徒做挣扎,多添难堪。”
盛焦被那滴热泪砸得指尖微颤,他将手往前抬,掐住奚将阑下巴。
胭脂香和唇脂桂香淡淡拂来,缱绻又旖旎。
“奚绝。”盛焦冷冷地问,“只最后问你遍,奚家屠戮,可与你有关?”
此时却瞬间变成五十颗。
刹那间,五十颗天衍珠聚集杀意强迫性在盛焦体内相纹乱窜,后颈处闪现金色光芒。
盛焦倏地睁开墨黑眼眸,冰冷无情。
无穷无尽杀意好似股冷冽寒风刮过盛夏。
奚将阑脸色苍白如纸,只有眼尾那点红痣灼眼,好似要滴血。
“哎呀。”少年笑着说,“哥哥,你看到啦?”
轰——
雷声戛然而止。
“望镂骨”烟雾瞬间散去。
荀娘匪夷所思看着他:“你……”
片。
轰隆隆——!
漆黑天边降下煞白巨雷,将好似乱葬岗奚家废墟照得瞬惨白。
在刹那恍如白昼中,个身形纤细人站在雨中。
那人浑身湿透,长发湿透,胡乱用枝桂花枝挽着,身穿及冠时华美艳丽繁琐衣袍。
奚将阑沉默许久,羽睫湿润地冁然笑:“天衍珠从无错判,果然名不虚传——好啊,承认,奚家屠戮确同有关,“望镂骨”记忆也是真。”
盛焦手猛地用力。
天衍珠安静如死,并未因他话而有反应。
奚将阑被捏得吃痛地“嘶”声,却还在笑。
“方才你也听到吧,不是奚绝,晏聆才是名字。奚家为独占相纹,杀爹娘,又强迫伪装成奚绝入天衍学宫。蛰伏这多年,就是为有朝日能屠戮奚家,报仇雪恨。”
他微微侧身看向盛焦,察觉到他身上凛冽杀意,沉默好会突然笑出来。
明明盛焦身上全是森戾寒意,但奚将阑不知怎想,竟然缓步走到盛焦面前。
盛焦愣。
奚将阑知道那五十颗珠子代表什,他也不辩解也不逃走,反而轻柔地抓住盛焦手放在自己脖颈,淡淡道:“盛无灼,下手吧。”
盛焦眸瞳中冷意顿,沉着脸就要将手收回。
奚将阑似乎被震懵,不可置信看着那段记忆,嘴唇都在微微发白。
“不……不是。”
“叮——”
盛焦猛地回神,手中天衍珠竟然未受他催动而主动旋转,且此次速度极快,像是斩钉截铁般两息便下定论。
原本只是十颗“诛”字天衍珠……
雷光闪而逝。
很快,又是道雷悍然劈下,终于照亮那人脸。
是奚绝。
乞巧节那日,少年奚绝及冠礼,他身量依然纤瘦,站在尸海中似乎瞧见什,突然微微歪头,舌尖轻轻将唇角滴血舔去。
奚绝言笑晏晏,好似盛开在地狱黄泉恶花,邪嵬又艳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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