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颓山耐着性子等半晌,差点都要睡着,才猛地听到声急促呼吸声传来。
奚将阑已经睁开眼睛,但眸光依然涣散聚焦不,呆呆盯着头顶床幔,迭声喘息着,带动着僵硬四肢缓缓恢复知觉。
大半天后,奚将阑神智回笼,眼神也点点聚焦。
迷迷瞪瞪恢复视线后,举目望去便是玉颓山那张欠揍脸。
奚将阑迷茫道:“哥哥?”
他身红衣躺在榻上,呼吸均匀,好似已经睡许久,浓密羽睫上都凝成薄薄白霜。
玉颓山前几日过来时,奚将阑还像是个死人似面容惨白灰败,动不动连呼吸都微弱得听都听不到。
今日可倒好,终于有活人气儿。
玉颓山坐在床沿,毫不客气地伸手去拍奚将阑那张俊脸:“喂!醒醒!活没啊?!”
奚将阑瘦圈,脸庞上层寒霜都被他拍得裂开,融化成水痕顺着脸颊滑落至耳后,好像在哭泣般。
玉壶理都不理他,快步离开。
玉颓山在玉壶那碰壁碰习惯,摸摸鼻子也没在意,哼着小曲推开别院门。
别院雕梁画栋,风雅至极,和外面恨不得把“很有钱”写成个牌匾挂起来,bao发户风格全然不同。
推开雕花门,房梁之上悬挂着数条墨迹白纱,随着开门灌入风轻轻拂,桂香溢满房间。
玉颓山本来只是打算来看眼就走,但刚撩着珠帘走进内室,敏锐地察觉到股熟悉神魂灵力波动。
卖什啊。”
玉壶道:“恶岐道那些修士早已依赖“弃仙骨”,有些人毒已入骨髓,你若断绝“弃仙骨”供应……”
“嘻。”玉颓山朝他坏笑,“在断供应之前,你先把天衍灵力能解“弃仙骨”后症消息传出去。”
玉壶:“…………”
玉壶看着玉颓山眼神像是在看个穷凶恶极混蛋。
“嗯。”玉颓山将爪子放在奚将阑眼前晃晃,“乖,这是几?还认得清吗?”
奚将阑病恹恹偏过头,彻底清醒,有气无力道:“起开。”
“你醒还真是时候。”玉颓山懒洋洋地将床幔撩着挂在帐钩上,淡淡道,“再过几日就是你
没有反应。
玉颓山完全不知道怜香惜玉怎写,强行抓住奚将阑肩膀猛晃。
“可花半天衍灵力救你啊,要是真死可亏死,快醒来!否则把盛焦叫来,他现在可对你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你。”
不知道是不是“盛焦”这两个字起作用,睡死过去奚将阑终于有点反应。
先是浓密羽睫动动,随后垂在旁指尖也跟着微微颤,点点找回僵硬已久躯体。
他喜,忙快步跑上前。
偌大床榻上躺着个人,隔着层层床幔隐约能瞧见他侧影似乎在熟睡。
将床幔撩开,露出张熟悉昳丽睡颜。
秾艳五官精致漂亮,眼尾滴红色泪痣好似要滴血。
是奚将阑。
玉颓山是个小疯子,根本不在意别人怎看他,怎欢心怎来。
想想,他又加句:“最近别断,先把要断消息散播出去,那些身上有灵石修士肯定还会疯狂囤“弃仙骨”,得再大赚笔。”
玉壶:“……”
玉壶言难尽看着他,言不发转身就走。
玉颓山干巴巴道:“玉壶……阿、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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