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择眼眸猛地冷。
“……在中州同北境交界连绵山脉,晏温山。”
***
晏聆感觉自己好像被把金色火烧成把灰烬,迷迷糊糊中自己又从堆死灰中破土而出,迎着日光长出嫩芽。
他舒舒服服在床榻上翻个身,睡眼惺忪半晌才意识到自己正身处处紧闭洞府。
婉夫人蹙眉:“前几日中州确有异样,你确定阿聆经脉是在觉醒相纹?”
“十有八九。”
“好。”婉夫人很干脆,“现在立刻过去。”
说罢,没有半句废话地离开灵道,朝晏温山而来。
夜幕降临,奚家长老急匆匆冲到天衍祠。
晏寒鹊:“什?”
“药宗婉夫人。”朝夫人道,“同她年少相交,是知己好友,药宗乐正家有天衍地脉,若阿聆觉醒当真是相纹,她定然能看出来。”
晏寒鹊道:“可信?”
朝夫人没有多说半句,只是点头。
可信。
晏月见晏聆都在说胡话,差点嚎啕大哭,但怕吵到师兄拼命忍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流。
“阿月不要哭。”朝夫人抚摸晏月脑袋,“真不会有事,有师父师娘在,对不对?”
晏月含着眼泪看看晏寒鹊,对师父盲目信任让他终于止住哭,抽噎着点头。
晏聆发整整天夜热,若是在寻常肯定人都烧傻,但不知是不是相纹灵力,沉睡中晏聆脸上痛苦越来越弱,直到第二日夜晚,整个人竟然呼呼大睡。
滚烫热意系数退去,那根张牙舞爪金色藤蔓似乎终于在晏聆还未到年纪经脉中彻底扎根,天衍灵力潺潺在身体中而流。
晏聆根本不记得昏睡时发生什,疑惑地在玉床上抚摸,映着烛火隐约辨认出这是他爹闭关处玄冰玉床。
“怎在这里?”晏聆疑惑地蹦下去,但他烧太久,乍下地直接踉跄着跪在地上。
十岁孩子皮实得很,摔下也不觉得疼,正要熟练地爬起来,耳畔
奚择孤身站在满室烛火中,见状微微侧身,面无表情看来。
“什事?”
这几日奚家直在私底下处理天衍地脉灵力泄露之事,但就算制止奚绝,天衍灵力直在往十三州四处流窜。
花日夜,依然没找到地脉泄露最终裂缝。
长老气喘吁吁:“寻、寻到裂缝尽头,在……”
晏寒鹊思量再三,垂眸看着安安静静睡着晏聆,良久终于道:“好。”
从晏温山到中州城药宗来回要日功夫,朝夫人寻来犀角灯,寻到婉夫人犀角灵道,传道音过去。
不过片刻,婉夫人含着笑温柔声音传来:“朝儿,你有多少年未寻过?”
两人自从合籍生子后,已许久未相聚过,上次乞巧也是擦肩而过,并未碰上。
朝夫人笑笑,因事紧急她并未过多寒暄,言简意赅将晏聆经脉古怪告知。
晏寒鹊为其探脉,就算再无法接受也终于确定——年仅十岁晏聆,觉醒天衍相纹。
虽然不知晓相纹是什等级,但绝不寻常。
若是在十三州其他大世家中,必定要敲锣打鼓广而告之,但对于晏温山这种并无世家庇护小门派,却是怀璧其罪,稍有不慎怕是会遭受灭门之祸。
两人在死寂洞府中沉默。
突然,朝夫人道:“药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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