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焦自从婉夫人得知晏将阑自小到大经历后,哪怕面冷心硬如他,常年古井无波心绪也被骤然掀起波涛,久久无法平复。
那些当年他曾经忽视过异常,原来全是晏将阑遭受痛苦时所做伪装。
盛焦如今痛恨晏将阑对他说假话,也连带着怨恨当年没有追根究底自己。
见晏将阑笑得这般乖巧又欠打,盛焦只要想他这些年所经历苦难,明知道他这种心态不对却仍旧放纵。
奚家、中州这些年所作所
晏将阑眨眨眼,怎又扯到玉颓山身上去?
盛焦说完就后悔,沉着脸起身下床,作势要走。
晏将阑忙伸手抓住他:“嘶……疼,你干嘛去?”
盛焦漠然道:“给你换个生辰礼物。”
现在才戌时,还有晚上时间足够他买个“新意”礼物回来。
晏将阑满脸惨不忍睹,做贼心虚地将脸在盛焦怀里埋,不吭声。
盛焦随手将已经熄灭犀角灯扔下去,薅着晏将阑小辫子往后拽,强行让他脸露出来。
晏将阑见逃不过,忙讨好地朝他笑。
盛焦蹙眉道:“不喜欢珠子?”
晏将阑忙说道:“没有。”
年少时盛焦花光积蓄也只是买几颗破珠子,晏将阑砸水漂用都没那廉价,但他仍旧把那几颗珠子做成耳饰戴就是六年。
晏将阑随手将珠子在手腕上转转,眯着眼睛笑:“这几颗珠子花不少灵石吧,天道大人怎这舍得?”
盛焦不是个会说甜言蜜语性子,只是默不作声。
晏将阑正要再调笑他几句,旁犀角灯又亮起来。
“拿下给。”
晏将阑这才后知后觉盛焦又吃醋,拼命忍笑拽住盛焦袖子不撒手:“哎,不用真不用,今年这个礼物很喜欢,不必再费心。”
盛焦越看那珠子越碍眼,心情不虞。
“不是说不会再骗你吗?”晏将阑把他拉回来,笑吟吟道,“往后也绝对不会让你像奚家之事那样不死不休。唔就算真有这事也会吃堑长智,肯定不留丝毫证据让们生出嫌隙。看,乖不乖?”
这话说得太不是人,盛焦冷冷看他眼。
晏将阑朝他乖顺地笑。
盛焦冷声道:“你说过不会再骗。”
晏将阑噎下,深吸口气,索性和他说实话:“真,盛无灼你脑子八成是有点轴,自从那回说想让你送串珠子,从十三岁生辰到十七岁生辰你连送五年灵珠,现在好不容易重逢,二十四岁生辰你竟又送串珠子——虽然这珠子很贵很美,但……”
盛焦冷冷道:“你腻?”
“没腻。”晏将阑想往回找补哄哄他,“但你明年可以……可以至少换个其他有新意,再说你给这多珠子也戴不过来啊。”
盛焦眼神冰冷注视他许久,突然道:“玉颓山送你有新意?”
盛焦皱着眉将犀角灯递给他。
晏将阑屈指点,玉颓山传音从里传来。
“聆儿!哥给你准备堆生辰礼物,肯定合你心意,你不是总抱怨那姓盛吝啬鬼总爱买破珠子给你吗,相信,这次礼物连个圆形物件儿都没有,快来快来。”
晏将阑:“……”
晏将阑听到半就要去掐犀角灯,盛焦却把扣住他手,沉着脸将玉颓山传音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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