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聆盘膝坐起来,睡眼惺忪地伸手在床上按按竟然触手阵柔软——昨晚还硬邦邦床不知什时候竟然铺层厚厚软羽被。
不用想,肯定是盛焦做。
晏聆彻底清醒,五指在柔软床上抚,自顾自编排番盛焦绷着冰块脸将他搬起来铺上被子又小心翼翼放回去场景,顿时乐得直蹬腿。
说硌得慌他还真会连夜换被子啊。
可恶,有点可爱。
盛焦看出他逃避,但也没有多追问,只道:“好。”
晏聆翻个身背对着盛焦,闷闷道:“盛焦,硌。”
盛焦还不知怎回答,床幔围起来狭小空间内沉默许久,突然隐约听到声压抑到极点呜咽声。
“硌得慌。”晏聆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如常,但还是带着微弱颤音,他小声道,“疼死。”
盛焦听着少年吞声饮泣声,手不住地捏着袖口,却不知要如何开口。
盛焦将他脚底泥擦干净,直接塞到温热锦被中。
晏聆打个喷嚏,甩甩乱糟糟墨发:“看来今晚得在你这儿凑合晚,啧你这床真硬啊,下回换个软点呗。”
他正插科打诨着,盛焦突然凑上前手指在晏聆眼角轻轻抚。
那处刚好是红痣位置,晏聆浑身哆嗦,差点以为自己障眼法没隐藏好。
却听盛焦道:“哭什?”
双手攀着盛焦肩膀,抿着唇不住地笑。
盛焦将他抱回房中,扔给他套宽大衣袍让他换下。
晏聆坐在温暖床榻间,身上裹着大许多宽松外袍,眯着眼睛笑吟吟看着盛焦。
盛焦眉头紧皱,用灵力轻轻将晏聆手肘处狰狞伤口点点治愈,又握着他脚踝将脚心淤泥擦净。
见他还在那傻乐,盛焦抬头冷冷看他眼。
昨晚忧愁瞬间烟消云散,晏聆眉开眼笑裹着松松垮垮外袍下榻,浑身上下全是盛焦衣物,好似被桂香包围。
出内室,那吵闹声音更响,似乎有人在骂人。
晏聆将视线往外瞥,眸子瞬间冷下来。
好在没会晏聆就呼吸均匀地沉睡过去。
盛焦伸手按按硌得要命床,微微抿抿唇。
翌日早。
晏聆直接觉睡到日上三竿,迷迷糊糊被阵激烈谩骂声吵醒。
他揉揉眼睛,还没细听就感觉到身下有点不对劲。
晏聆熟练地装傻:“什哭?胡说八道什呢,这是被雨淋,你都不知道外面雨有多大,哗啦啦。”
盛焦却重复地道:“……哭什?”
晏聆愣下,脸上强装出来笑容缓慢地消散。
那时他还不会彻底伪装自己,在冰冷夜雨中走太久艰难碰到丝温暖,就宛如飞蛾扑火般宁愿烈火焚身也想留住那抹难得见温热光芒。
“好大雨。”晏聆将身体蜷缩成团,把锦被拉起遮住半张脸,只露出双漂亮眼眸来,他小声说,“等雨停就回家。”
晏聆毫不客气地仰躺在盛焦坚硬床上,笑嘻嘻地道:“你犀角灯怎回事,怎突然就没人啦?”
盛焦见他脚都冻得青紫,看就知道就这路跑过来,神色莫名冰冷。
“没灯油。”
犀角灯燃烧是犀角,防止灯彻底烧尽,会在犀角灯掺着灯油,能确保使用时间数十年。
“哦哦。”晏聆道,“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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