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将阑忙前忙后地翻储物戒,口中嘟嘟囔囔地计划未来之事——他好像很喜欢畅想未来,每次只要说起来就喋喋不休,说到兴处几乎要眉飞色舞,欢喜几乎要溢出来。
盛焦什都不说,只是沉默着坐在那目不转睛盯着他看。
当年或许小晏聆也是这样和奚绝高高兴兴地侃侃而谈,但那时他所有畅想都变成“幻想”。
晏将阑和盛焦相处,早就
他想回晏温山,做梦都想回去。
盛焦似乎笑,但冰块脸却根本看不出丝毫笑意,他将晏将阑睡得乱糟糟墨发理理,像是在安抚迷路孩子,轻声道:“好,那们就回去。”
晏将阑迷茫任由盛焦抚摸他发,讷讷道:“但……但晏温山离獬豸宗很远。”
晏温山虽然是中州和北境分界,但中州几乎将灵力最富裕灵脉占据,算距离话,晏温山和此地无银城倒是挺近。
盛焦道:“不碍事。”
盛焦沉思好会,道:“想回晏温山吗?”
晏将阑嘴唇轻抿,时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自然是想。
晏温山是他年少温柔乡,也是切悲惨开始,但自从双亲间接因他而死,晏将阑就算再思念,也畏惧回去。
“……”晏将阑小声道,“不敢。”
时垮下脸来,死死扣住盛焦手,卖乖道:“这也不碍着他什事儿啊,做什要顾忌他?再说合籍礼半日就能完成,不会耽误獬豸宗大事。”
盛焦还是道:“不。”
他并不是担心玉颓山在合籍礼上做什,只是总觉得好像只要有玉颓山要破坏天衍这个事在,那他和晏将阑就直会处于对立面。
只要玉颓山和天衍之事日不,那盛焦和晏将阑矛盾便像是深埋水下巨大冰山,外表看着安然无恙,但汹涌河流之下却酝酿杀机。
知晓盛焦旦决定就不会更改,晏将阑只好妥协:“行吧。”
晏将阑认真想想,觉得也是。
獬豸宗、惩赦院行舫速度很快,每隔段时间回晏温山倒也可以,反正他也要去此地无银城开医馆。
晏将阑忍不住喜悦,眼眸弯起来,高兴地道:“能回家。”
盛焦:“嗯。”
“回家回家。”晏将阑咕哝着将所有储物戒都拿出来,去寻新灵芥,“们得找个大点灵芥,唔,找不到话重新盖也行。爹娘经常说晏温山是块风水宝地,没有天衍前曾出过不少大能修士,还有飞升呢。”
盛焦握住他手,低声说:“不要害怕。”
晏将阑五指微微蜷缩。
他其实直不懂当年晏寒鹊对他说最后句“不要害怕”到底在指什,是让他不要害怕苦难、还是不要畏惧未知将来。
晏将阑看着盛焦眼眸,呆愣许久,突然像是积攒那瞬间勇气,脱口而出。
“想。”
合籍礼对他来说可有可无,既然盛焦不着急,自己也不用那迫不及待。
盛焦又道:“可以先准备——你想要在何处合籍?”
晏将阑幽幽瞥他眼,还以为此人真不想急切合籍呢,他随口道:“都行啊,反正你在哪,哪儿就是家。”
他本是在说事实,但用刚刚睡醒带着点懒洋洋声音说出来,莫名像是在说情话。
反正天道大人愣后,藏在发间耳垂竟然微微泛着点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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