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颓山“啧”声。
让尘看不懂他到底在做什,漫不经心拨动手中佛珠,道:“你用“弃仙骨”在九霄城和恶岐道布下庞大阵法,到底需要多少天衍才能发动?”
玉颓山正在适应新身体,随口道:“条就足够。”
条天衍灵脉就能发动毁天灭地阵法,彻底让天衍灵脉消泯天地间。
让尘点点头。
让尘已在诸行斋外等他,见他穿着这奇怪,蹙眉道:“你这是……”
玉颓山笑眯眯地问他:“今日是不是大限将至?”
让尘眸中金色天衍闪而逝,轻轻摇头:“没有。”
玉颓山哈哈大笑,也不知有什可乐。
两人从天衍学宫离开,径直到奚家。
他蹲在床边,金色眸瞳看着晏将阑睡颜,笑吟吟地道:“走啦。”
晏将阑似乎察觉到什,眉头皱似乎想要挣扎着清醒,但又被玉颓山指尖天衍灵力拖入更深黑暗中。
玉颓山手指缓缓从晏将阑眉心移开,指腹那丁点温暖随着寒风点点消失。
这十几年来玉颓山长发直都像是孩子似披散着,落拓不羁又天真无邪,但今日他罕见地束发冠,那双妖异金瞳也终于变回漆黑眼瞳。
他缓缓起身,层叠衣袍曳地,脸上稚嫩还未褪去,宛如当年要去参加及冠礼少年。
”
他不想被辈子关在天衍地脉中不得自由。
玉颓山似乎想再和晏将阑说几句话,但思来想去却发现他想说话早在两人相依为命十余年里全部说完。
所有安慰、劝说、叮嘱,能说都说。
玉颓山安安静静地躺在那,感受着晏将阑微弱呼吸声,终于闭上眼睛。
玉颓山笑吟吟地道:“阵法旦发动便会从北境边缘恶岐道横贯十三州直冲到南境九霄城,到时候整个十三州地动山摇,怕是会死伤无数,你这种悲天悯人君子竟然不想着劝阻却愿意同起作恶,可真是太稀奇。”
让尘淡淡看他
整个世家已成废墟,只有座灵塔倒塌半,在风雪中伫立。
玉颓山纵身跃向塔尖,从储物戒中拿出具木质傀儡来——那是他三个月前强行从应琢那抢来。
木头傀儡那张脸已被玉颓山改成“奚绝”模样,他微微闭着眸将分神灌入其中。
很快,玉颓山天衍分神倏地化为道金光灌入木头傀儡中,倏地睁开琉璃珠子做成眼眸。
重新拥有身体感觉十分奇妙,玉颓山艰难动动手脚,又将掌心贴在左心,听好会才意识到这是木头傀儡,并没有心脏。
玉颓山注视着晏将阑,又重复句:“走。”
晏将阑眉头越皱越紧,后颈天衍相纹控制不住地从侧脸蔓延,好似金色藤蔓,强行灌入他识海,“闲听声”想直接将他唤醒。
玉颓山没等他成功,转身迈着轻缓步伐步步离开诸行斋。
这个并不属于他地方。
哪里都不属于他。
这是他十四年来第个安稳觉。
***
翌日早,雪依然在下。
晏将阑往往辰时就起,但今日却不知为何直昏睡,想要醒来却像是鬼压床似手指都无法动弹下。
玉颓山早已没昨日那罕见脆弱,穿身暖黄色衣衫,那衣服形制和纹路竟然和当年“奚绝”及冠那日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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