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注视着那雪团子,轻描淡写道:“只说让他回去,至于能不能回去,不是要看他自己本事?”
云收这才反应过来。
他嘻嘻笑,欢天喜地化为条青色巨龙,张牙舞爪飞出大殿。
扶玉秋:“……”
刚刚还没松完口气再次倒吸回去。
可现在,那仙尊明明句话未说,甚至唇角还在挂着笑,他却抖得几乎不成样子。
扶玉秋小脸都麻,紧张地屏息。
但仙尊金瞳微微抬起,却是对还在燃放焰火黄鹂道:“回去吧。”
黄鹂涣散眸子微微亮。
他本以为这次刺杀失败,难逃死,在这次血焰中身生机几乎消耗殆尽,没想到此时峰回路转,竟然侥幸从这“阎罗”手中捡回条命。
他说是陡然停下焰火,那黄鹂奄奄息,闻言又奋力拔下根翎羽,点燃绽放。
但扶玉秋吓呆,以为说是他,连忙又在仙尊手指上啄好几口。
啄木鸟似,笃笃笃。
仙尊:“……”
云收:“……”
扶玉秋被气势冲得晕晕乎乎,恍惚中,真动动脑袋,用尖喙啄两下。
白雀应当还是幼年期,尖喙娇嫩得很,轻轻啄下去比翎羽拂过差不多少。
扶玉秋迷迷瞪瞪啄几口,微微抬头,直直撞在双含着笑金瞳中。
扶玉秋:“……”
扶玉秋茫然半天,猛地清醒过来。
云归不知什
仙尊身上气势温和却极具压迫性,就像云雾堆成山脉,又轻又柔地压下来。
扶玉秋瞳孔涣散,红翎狂颤。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回事,好似是这白雀壳子本性,让他对面前仙尊本能臣服。
扶玉秋不喜欢被压制,拼命抵抗那仿佛刻在血脉里畏惧。
“雪球花”阵狂抖,仙尊许是觉得有趣,微微倾身。
他眼睛都瞪圆。
说好放人家走,又派人去截?
先给希望再让人绝望,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事儿?
果然是活阎罗!
仙尊看着那微微发抖“雪球花”,问:“这花是怎回事?”
扶玉秋也不着痕迹松口气。
他好像也捡回条命。
“多谢……尊上。”
黄鹂挣扎着从血泊中起身,压抑着浑身战栗,展翅离开。
云收在旁边看得皱眉,不情不愿地说:“尊上,就这放他走吗?”
云收眼睛都瞪大。
这白雀到底是脑袋傻还是胆子大?
他感觉黄鹂焰火放完后,又能看场白雀焰火。
仙尊端坐云椅上,影子斜斜打下来当头笼罩,仿佛囚笼似让白雀逃无可逃。
扶玉秋自幼娇生惯养,这生经历过最可怕场面,也只是风北河在沙芥中轻描淡写要取他灵丹。
刚才他啄地方……
是活阎罗手指!
扶玉秋这下彻底僵住。
云收见状忙开心地舔舔小尖牙,等着仙尊赏他吃鸟。
被啄两口仙尊淡淡看他眼,道:“怎不继续?”
“你怕?”
扶玉秋本能就要说“不怕!”,但这那源源不断仿佛深渊巨山气势依然压迫着他,身羽毛炸开,都要像蒲公英似抖飞。
那什苍鸾族主到底哪来自信,觉得他这只连人形都变不饭桶小废物有能力杀这活阎罗?
靠什?
靠那嫩黄小尖喙把人凶狠地啄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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