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水镜预知,终有日两人会重逢。
明南从流离道云梯,打算前往九重天。
但还未进符阵,就见凤北河长身玉立,正在九根白玉柱旁等他,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过来。
明南漠然道:“想杀白雀,自己动手,别来烦。
“就在这儿。”他喃喃道,“不要去看不到地方。”
怀里人轻轻动动,隐约传来锁链轻撞声音。”
锁链声震在明南耳畔。
他怔怔看着,甚至怀疑水镜中仙尊是被人夺舍。
从没有人见过仙尊会有这温柔神色,他那样患得患失、虔诚又无措,就好像那人让他付出生命,他也会毫不犹豫就地自戕。
看守者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有人飞快离开外汀,前去寻鹓雏族主。
这会功夫,明南畅通无阻地进入外汀幽潭中。
鹓雏族水镜安置在千年照面井中,旁边棵古柞树遮天蔽日,冠如华盖。
青苔遍布满地,枯藤爬上刻有古朴纹样古井,明南沉着脸走过去,抬手抓把石子随意丢进古井中。
很快,照面井微微闪,像是回应。
水中兰草随风摇摆,似是迎他归来。
鹓雏族世代相传灵镜放置在外汀最中央井中,守护者无数。
明南落到外汀,化为人形,看也不看地就要往里走。
看守水镜之人肃然拦他:“站住,无鹓雏族主之令,任何人不准靠近水镜。”
“放肆。”明南脸上伤已然消失,他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司尊气势,挑眉倨傲道,“你也敢拦,不要狗命吗?!”
“呜……”
很快,锦被覆盖在少年单薄纤秀身体。
扶玉秋睡得朦朦胧胧,却还是挣扎着用手指生疏地将锦被绕在蜷缩小腿上。
圈又圈。
直到感觉小腿被包裹得严严实实,他心满意足地“啾啾”两声,抱着双臂沉沉睡去。
喜怒无常毫无怜悯之心疯子,有朝日也会爱上什人吗?
恰在此时,鹓雏族主闻言带着人急匆匆赶来,他已年老,见到明南毫无敬畏地站在水镜前,差点晕过去。
“大逆不道啊……”鹓雏族主气得浑身发抖,“这可是圣物,你竟敢……”
明南冷冷看他眼,根本不屑同他们说话,转身化为鹓雏飞身离开。
仙尊所寻转世之人并不确定在何处。
明南道:“仙尊变数,转世之人,何在?”
古井荡起层层波纹,水面缓缓浮现段画面。
“凡世,凤凰墟。
刻满无数法阵符纹大殿中,床幔被风吹得如轻薄云雾四散而开。
白衣仙尊像是拥抱件失而复得、脆弱易碎珍宝,温热手点点抚摸着怀里人长发。
看守两人面面相觑。
“滚开。”明南脚踹开拦他那人,狂妄地留下句,“若是族主过问,你就让他去九重天找尊上问责。”
两人脸色白。
九重天那位无上至尊喜怒无常,只偏爱鹓雏司尊明南。
若是明南随便句话往九重天告上状,怕是整个鹓雏族都要惨遭灭顶之灾。
仙尊坐在榻边垂眸看着少年系列稚嫩生涩动作,不知怎,心中涌现出难得愉悦。
他轻轻笑起来,伸出五指将扶玉秋铺满床雪发握绺在掌心。
***
鹓雏族,南禺山。
明南化为鹓雏,展翅飞过大泽外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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