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灵根灵感皆废,那些看不惯他人在骂他废物时也会在后面加个“美人”。
美貌几乎算是他这些年赖以生存工具
但这抹笑落在扶玉秋眼中,就是:“他在嘲笑?!”
扶玉秋觉得丢脸都丢到闻幽谷去,眼眶好像有热流似乎要落下来,他努力忍住那不中用眼泪,鸦羽似浓密睫毛都湿漉漉。
可气出来眼泪哪能轻易忍回去,扶玉秋眼看着就要丢大脸,连忙转身躲回床幔里,不吭声。
活阎罗床他是不肯再回,但走又走不,只能躲在层叠雪纱中先缓缓再说。
要是在发怒时候不小心哭出声,扶玉秋肯定要头撞死。
扶玉秋心提,强撑着凶巴巴气势:“起开!”
仙尊脚步顿。
在旁明南听着呼吸都要停。
敢朝着仙尊发脾气,这只白雀……真不要命?
本该勃然大怒仙尊却并不觉得冒犯,反而垂眸问:“能起来?”
仙尊:“…………”
扶玉秋半个身子从床幔里摔出来,满头雪发如流水似铺散在地上,单薄身体微微发着抖。
大概是狼狈摔下床这种丢脸至极事让他羞愤欲死,扶玉秋伏在地上,恨不得将脸贴到云毯上埋着,发丝间藏着耳根鲜艳欲滴。
太、太丢人。
灵丹自爆算。
团水,“哗啦”声当头浇下。
扶玉秋:“……”
仙尊似乎又笑。
扶玉秋再也受不当着活阎罗面接连丢人,忙不迭往床下爬,想回偏殿再说。
活阎罗看起来并没打算把自己放焰火,还收拾偏殿给他——虽然不知道他在打什鬼主意,但扶玉秋乐得不同他共处室。
仙尊没再多留,转身离开内室。
本来还在旁边看好戏明南已经呆怔住,近乎悚然地看向裹在床幔中不知在小声嘟囔、骂骂咧咧什扶玉秋。
刚才雪发少年匆匆抬头怒嗔瞪来时,那张受天道偏爱脸直直撞入明南视线中。
明南呼吸都不自觉屏住。
鹓雏族,乃至整个三界,都称赞明南容貌无双。
他不问还好,问扶玉秋顿时觉得尊严扫地,低头将领口衣襟叼在口中使劲磨,借此来发泄怒气,省得被气到掉眼泪。
见活阎罗还不走,扶玉秋还以为他想看自己笑话,气得破罐子破摔,抬头凶狠地瞪他眼:“你走开,不要你……啾、自己能走。”
呸,还啾。
仙尊笑起来。
总算瞧出来白雀那像是煮好汤圆般炸毛影子。
只是他重生并没几天,再往回数加上被囚在沙芥那七日,也拢共半月不到,怎就不会用人形走路呢?
就好像睡好久似,连双腿触觉都变得陌生。
“等等。”扶玉秋突然反应过来,“自从灵丹自爆,过多少年来着?”
而且灵丹自爆威力这样大,凤北河就算能避开致命伤,总不能短短半个月就活蹦乱跳吧?
他还未想明白,耳畔便有脚步声靠近。
怪讨厌。
仙尊也没多说,将床幔甩下,转身和内室门口明南对上视线。
明南将看好戏视线收得干二净,恭恭敬敬低头。
仙尊并不在意,他正要去外室继续听“转世之人”消息,才刚抬步就听到床幔里声“哐”闷响。
似乎是有人从床上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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