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收心想:“要是尊上连这种事都能忍得,那这只白雀在尊上心中地位恐怕不低。”
这得是那些下界修士对道侣态度吧。
云收正觉得自己异想天开,紧接着就听到仙尊突然放声而笑。
“确好看。”
仙尊羽睫垂着,金瞳全是温暖笑意。
仙尊就眼睁睁看着白雀叼着金翎,催动灵力灌入翎羽中。
只听到“呲”声,金翎尖尖猛地冒出灿然火光,接连不断朝上喷涌。
——白雀竟是将这三族争先抢夺凤凰金翎,当呲花放。
仙尊:“……”
云收:“???”
“可想看,怎办?”
扶玉秋:“……”
扶玉秋怯怯看他,连啾都不敢啾。
他本能想跑,又知道在活阎罗眼皮子底下根本无处可逃,但他又不想拔自己羽毛用生机来放焰火,期期艾艾半天,视线突然瞥见仙尊指尖上金翎。
扶玉秋跑两步,“啾啾”叫两声,示意仙尊把金翎还给自己。
没有。
扶玉秋僵成团,绒毛悄无声息炸起来,活像是个戳就碎蒲公英,黑豆似眼睛里全是惊恐。
更可怕是,面前这个人是个喜怒无常活阎罗。
活阎罗依然在玩那根金翎,手支着下颌,金瞳在白雀雪白羽毛上随意瞥。
扶玉秋:“!!”
“活阎罗笑面虎……”
“……成天都在发大怒。”
“小气鬼喝凉水。”
“无能无能……”
扶玉秋脑海片空白,只有连串骂人打油诗交替在耳边反复循环。
扶玉秋不着痕迹松口气。
仙尊好像真喜欢看小呲花,抬手点,凭空竟然凝出好几根金翎,全都飘浮着落在扶玉秋面前。
“放着玩吧。”仙尊撑着脸侧,笑意不减。
扶玉秋:“……”
有病啊这人
大殿片死寂,只有金翎燃烧呲花声音微弱响着。
扶玉秋放完“呲花”,眼巴巴看着仙尊,用眼神示意他:“好看吗?还满意吗?”
仙尊:“…………”
云收在旁心都提起来。
就算仙尊对这只白雀再特殊,也纵不他拿着凤凰金翎当焰火放着玩吧?
仙尊挑眉:“你不是不要吗?”
扶玉秋忍辱负重:“活……嚯哎!仙尊所赐,不敢不要。”
仙尊大概听出来那个“嚯哎”口癖其实是想说“活阎罗”说顺口,似笑非笑瞥他,也没为难,指尖微微动,将金翎还回去。
他打算看看这白雀到底怎过这关。
然后……
扶玉秋甚至能感觉到那目光像是双有力冰冷手,狠狠从自己身上刮过去。
“他他他……”扶玉秋拼命想要将羽毛给收回去,惊惧地心想,“他该不会让拔羽毛放焰火吧?!”
果不其然,仙尊兴味盎然地道:“好像很多天没有看过焰火——小殿下,你想看吗?”
扶玉秋本能将头摇得像是拨浪鼓,都出现残影!
仙尊却并不打算像上次那样饶过他——毕竟被人指着鼻子骂这久,终于将事挑开,总不能轻飘飘放过。
扶玉秋:“……”
扶玉秋:“…………”
现在扶玉秋只想用幽草惨绿汁液,在地上写出四个大字。
——吾命休矣。
这世上,有什比当面说人坏话,还被人逮到还要更羞耻、尴尬、丢人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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