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怒,他转身就跑。
乐师早就习惯他破脾气,继续抚琴。
后院又传来磕磕绊绊难听得要命箜篌声。
乐师又是重重拍琴,没好气地扬声道:“祖宗,弹棉花都比你弹得好听,能消停点吗?正风花雪月呢。”
“……”
乐师没好气道:“那就不拿。”
扶玉秋:“可那是最心爱小叶子……”
乐师重重拍琴,不耐烦道:“叶子。”
扶玉秋幽幽道:“谢谢你,也有名字。”
“叶子。”乐师说,“你救命,也算和你兄长是旧识,本不想过问你屁事,但你成天在这唧唧歪歪叽叽喳喳,比鸟儿还烦。”
扶玉秋皱眉,就感觉自己眉心被人戳下。
他捂住脑袋,忿忿抬头道:“那不听好,别骂。”
两只小臂间宽袖垂下,视野缓缓露出张人脸来。
那人其貌不扬,和其他人类样丑得千篇律,手腕上缠着四指宽白稠,左手修长骨节分明,但右手却像是木头似,小指不太灵敏,时不时轻颤两下。
竟是只木手。
好会,界门才说:“不对。你并不后悔救人性命。”
扶玉秋撇撇嘴,想想:“那后悔从闻幽谷出来。”
界门叹口气,道:“这个也并非你后悔之事。”
扶玉秋皱眉,心道这门难不成能窥探内心不成。
界门见他不吭声,像是在赌气似,无奈道:“你不想去下界吗?”
”
那个声音道:“这是过界门钥匙。”
扶玉秋更茫然。
界门?
他曾听说过,若是强行跨越三界,必须要付出点什代价才能度过界门。
后院没回
扶玉秋气得仰倒,龇牙怒道:“你竟骂是鸟!?”
乐师道:“只想问,若是那人把你叶子卷着跑,你怎办?”
扶玉秋猛地站起来,凶巴巴道:“他才不会卷走叶子!”
乐师冷哼:“看不尽然,那丑八怪瞧着不是什善茬。”
扶玉秋瞪他眼,本想直接跑,但又余怒未消,都走两步还气咻咻跑回来,重重在那琴上踹,龇牙道:“弹你破琴去吧!”
扶玉秋趴在木琴上,赖叽叽地说:“乐师。”
乐师皮笑肉不笑:“谢谢你,有名字。”
“乐师。”扶玉秋像是极其苦恼,闷闷地说,“给出去片小叶子,要不要把它拿回来啊?”
乐师敷衍道:“拿。”
“可是,要是拿回来,有人就会死。”扶玉秋陷入纠结,“怎办?”
扶玉秋闷闷道:“想。”
界门许是觉得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面前虚空猛地扭曲瞬,道灵力猛地钻入扶玉秋眉心。
扶玉秋往后仰,被轻柔地托住,直直坠入记忆深处。
“耳畔传来阵磕磕绊绊难听至极箜篌声。
“真没有乐感……”有人嫌弃地说,“宫商角征羽,没个弹在调上。”
从九重天到流离道,也要界门吗?
更奇怪是,过界门代价往往是交出最重视东西,每每度过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他为什只要回答“最后悔之事”就能算钥匙?
扶玉秋觉得自己在做梦,但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只好想半天,尝试着说:“最后悔救凤北河那个啾啾啾?”
“啾啾啾”不是什好话,界门似乎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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