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记忆,只有那虚无缥缈感情支撑着这具千疮百孔空壳,就算悲伤难过也不知具体为何。
不过只是瞬,凤殃缓缓直起身,漫不经心将唇边血擦去,眼神涣散空洞,像是被掏空七魂六魄、游荡在黄泉路上幽魂。
他神色漠然,好像方才失魂落魄只是错觉,那高大身形像是巍然不可撼动山峰,什都不能将他击垮。
凤殃接着说完未尽话。
“……将凤凰墟重建,再把九重天凤凰殿阵法挪过去。”
现在仙尊好似疯得厉害,云归本以为这话说完会受到苛责,谁知凤殃竟然只是轻轻点头:“嗯,金乌喜火,去下界寻吧。”
云归越发觉得胆战心惊,低声称是。
凤殃又沉默片刻,既不让云归离开,也不吩咐她其他事。
就在云归等胆战心惊时,凤殃终于轻轻开口。
“去凤凰墟。”
凤殃长身玉立站在那,明明灿烂日光落在他雪白衣袍上,他周身却好像萦绕无数森然厉鬼,围着那宽大身影不住徘徊。
凤殃乌发被凭空而来风吹得胡乱飞舞,他神色阴沉得可怕,像是见到突破自己认知东西,浑身每寸都在紧绷着,好似下瞬就会爆开无法承受痛苦。
云归讷讷道:“尊上?”
凤殃金瞳已经恍如烧红滚炭,空洞虚无。
他漠然看着云归,只是个眼神就比凤凰威压强势数倍,震得云归险些站不稳。
。
***
昆仑山巅。
云归腾云驾雾而来,转瞬化为人形落地。
她在流离道云半岭查整整三日,愣是没寻到丝金乌痕迹,甚至连凤殃特意交代那棵绛灵幽草灵丹都未寻到。
他要建个华美金笼,捕捉只漂亮白雀。
作者有话要说:
凤凰:把窝筑好,准备捕捉啾啾。
只是才说四个字,高高在上无上仙尊像是再也忍不住,猛地呕出口艳红血,将惨白唇染得鲜红。
云归悚然:“尊上!”
凤殃像是被什压弯腰,双肩都在剧烈发着抖,像是在压抑着控制不住感情。
——是心上人因自己而死负罪感?还是没能好好保护他无尽懊悔?
连凤殃自己都不知道。
“怎?”凤殃漠然地问。
云归咬着牙抵挡凤殃威压:“翻遍整个流离道,并没有金乌和……灵丹痕迹。”
扶玉秋灵丹只有完全复原,金乌才会使用,根据凤北河记忆,灵丹应该还要过段时间才能彻底修复完整。
凤殃还有时间去寻。
凤殃轻轻闭闭眼。
云归眉头紧皱,时不知要如何和尊上交差。
她正想着,突然感觉整个昆仑山巅传来阵惊天阵地灵力,bao动,好在下界无冰雪,否则这下肯定能造成大雪崩。
云归预感不妙,快步上前。
昆仑山间,片被震碎凌乱废墟,凤北河被束缚在阵法中垂着头不知死活。
云归无意中扫眼,瞳孔微微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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