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来,化为潺潺流水。
终于解开。
扶玉秋并没感觉到扶白鹤在想什,已经收拾好情绪追上来,高高兴兴道:“终于回来!”
扶白鹤肩膀微微抖,似乎深深呼吸口气。
他回头,又是懒洋洋笑容。
扶白鹤冷漠无情地道:“你总是瞒着他,让他对人类产生侥幸。”
“否则?”扶玉阙面无表情,“告诉他大哥也是死于人类之手,让他整日担心受怕?”
扶白鹤冷笑:“你以为他不知道?那时他虽刚生神智,指不定瞧见,就算瞒着又有何用?”
扶玉阙冷冷和他对视半天,大概是觉得和他说不通,只留下句。
“玉秋死,你都脱不干系。”
扶白鹤看着那被他亲手封上禁制缓慢消散,脑海突然传来记忆中不知循环多少回争吵。
“你没看好他!””他让幽潭留话,说是去去就回来……”
当时感应到扶玉秋魂飞魄散时,扶白鹤第次听到向沉默寡言扶玉阙说这多话。
高大男人双瞳赤红,死死抓着扶白鹤衣领,好似濒死野兽。
“你结界不管用,为何让他轻易出去?!”
扶玉秋还没来得及气自己,就听扶白鹤道:“们到。”
面前是乐圣带他前来闻幽谷入口,此时被结界封得严严实实,杂草长出人来高,平常旁人根本看不出来这是山谷入口。
扶白鹤缓步走过去,衣摆翻飞,周围爬藤杂草随着他接近像是有神智般缓缓朝两边退去,露出条通往深山宽敞道路。
扶玉秋还在想“同流合污”,耷拉着脑袋蔫蔫地跟上去。
当年扶白鹤将闻幽谷封上时,只觉得痛彻心扉,时隔这多年再次回来,却是另番心境。
“进去瞧瞧吧……”
还没说完,扶玉秋已经拉着木镜路小跑冲进去,像是归巢乳燕。
说罢,他转身便走。
自那之后,两人再也未见过。
扶玉阙最后那句话像是压在两人心口大山,让他们全都喘息不过来。
可明明两人谁都没有错。
随着禁制破碎,直萦绕心间多年心结好像也悄然松动。
扶白鹤失魂落魄任由他谩骂,听到这句眼瞳轻轻动,迷茫看他半天,突然伸手掌将人重重拍开。
“滚开!”扶白鹤再也忍不住,霍然起身,厉声道,“怪结界不管用?那你想如何?!打个锁链将他锁在闻幽谷,至死都出不去?你到底是在保护他,还是囚禁他?!”
扶玉阙浑身都在发抖:“他死,他还是死……”
“对。”扶白鹤面无表情地理理凌乱衣衫,整个人反常平静,漠然道,“若他像你样,是致死毒草、无用废物,也不必遭受这些。”
扶玉阙冷冷看他。
他站定在之前扶玉秋连撞好几次透明结界前,抬手按在半空。
宽袖被风吹得阵飘摇晃荡,随着掌心灵力灌入结界中,连乐圣都无法打开结界点点松动。
虚空中倏地浮现道道密密麻麻符纹法阵,闪即逝。
而后声灵力波动拔地而起,将三人衣摆吹得胡乱飞舞——若扶玉秋此时还是白雀原形,肯定直接就被吹飞。
紧闭多年禁制点点打开,雪白光芒和熟悉气息从入口溢出,好像春风拂过青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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