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殃坐在云椅上,垂着眸漫不经心地抚摸着扶玉秋,袖口带着云雾冷冽气息。
扶玉秋舒服得直呼噜,终于忍不住伸翅膀拍他下,让他住手。
凤殃从善如流收回手,从旁边拿出只雪蚕,姿态散漫地放入那熟悉瓦瓮中。
扶玉秋疑惑地看着。
好像在九重天,凤殃也喜欢往这瓦瓮里塞雪蚕。
到底发生什?
凤殃五指轻轻抚抚扶玉秋脖颈直捋到尾羽,让扶玉秋舒服得直啾啾,也没闲情去思考凤殃异样。
扶玉秋本以为凤殃是要带他离开凤凰墟见凤北河,谁知走过游廊,依然是凤凰墟大殿。
此时天已亮,朝霞从东边泛起,绚烂斑驳。
扶玉秋整个身子都仰躺在凤殃掌心,眯着眼睛含糊地喊:“凤凰,们不出去吗?”
“那你是涅槃过吗?”扶玉秋试探着问,“涅槃,就是死过次吗?”
凤殃沉默好会,才道:“对。”
扶玉秋急忙问:“怎会如此?当时你不是仙尊吗,谁还能杀得你,你、你杀回去吗?”
见凤殃不说话,扶玉秋才意识到凤殃根本没有之前记忆,只好重新趴回去,讷讷道:“对不起……”
凤殃却抓住扶玉秋最后那句话:“杀回去……对,受到伤害就该报复回去,对吗?”
看凤殃哪根羽毛乱。
可明明两人是起挨着睡觉,凤凰身华美翎羽却依然柔顺,哪怕被扶玉秋在怀里乱蹭,也完全没有根乱毛。
扶玉秋不死心,“啾”冲上前,用脑袋在凤凰软羽上通乱蹭。
这下凤凰羽毛终于乱几根。
扶玉秋这才高高兴兴凑上前,蹦蹦跳跳地用嫩黄尖喙给凤凰梳理羽毛。
他在里面养什吗?
就在扶玉秋仰着脑袋看时,凤殃手指点瓦瓮边缘,缕像是被红绳缠绕残魂猛地钻出来,受他灵力牵引猛地落在下方。
扶玉秋迷茫看去,就见那缕残魂竟是……凤北河?!
话音刚落,扶玉秋感觉凤殃手指似乎本能收拢下,但在即将捏住他之前又迅速松开,凤殃笑道:“你想出去吗?”
扶玉秋翻个身,趴着晃晃尾羽,赖叽叽地说:“你不是说外面危险吗,在闻幽谷也是待,在这儿也是待,都没什差别。”
凤殃没说话,捧着他到正殿。
凤凰墟正殿和九重天很像,扶玉秋随意瞥眼直接哆嗦,大概又回想起在九重天被关在笼子里憋屈。
他哼唧声,瞪瞪凤殃泄愤。
扶玉秋本来想回答“当然”,可见凤殃神色似乎不太对,谨慎地没有直接回答。
“分、分情况吧……”
凤殃也没想他回答,他收拢好翅膀,化为人身将扶玉秋捧在掌心,神色淡然道:“走,去见凤北河。”
扶玉秋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凤凰?”
虽然两人分开二十多年,但扶玉秋总是觉得现在凤凰没有半点当年影子,甚至和前段时间在九重天遇到仙尊、凤凰都有区别。
凤殃:“……”
凤殃笑起来。
外面天还没亮,雪白床幔倾洒而下,缓缓随风而动。
这样封闭环境给扶玉秋极大安全感,觉得此事正是个谈心时候,他仰着脑袋问:“凤凰,你毒是自己解吗?”
凤殃愣下,摇头:“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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