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之人,必定不得好死。”
“你心脏中那片叶子主人……已经魂飞魄散。”
凤殃再也撑不住那铺天盖地痛苦,随着他体内无法控制灵力起骤然爆发而出。
凤凰殿中所有摆设瞬间碎成齑粉,且整个凤凰墟花草全都在瞬间枯黄簌簌落下。
春日瞬便寒秋。
这股情绪太过复杂痛苦,根本让人无法承受住,只是息便让凤殃硬生生从梦境惊醒。
凤殃猛地坐起身,墨发和雪白锦被相映,好似梦中交织在黑暗中雪白槐花。
他大口大口喘息着,金瞳涣散无神,死死按着胸口,好似心脏被人活生生剜出来块。
心上人。
扶玉秋死。
凤殃面无表情,眼底里片残破死寂。
楚遇愣瞬。
他执掌三界生死,这种眼神自然见过千万过。
可他从来不知高高在上九重天仙尊竟然也会有这样心如死灰神光。
楚遇沉默好久,道:“他是你什人?”
怜悯?
凤殃从未被人这般注视过,他恍恍惚惚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想本能让他将眼神收回去。
他不需要怜悯。
可就在他刚要张嘴时,却听到自己声音响起。
“他残魂……在黄泉中吗?”
凤殃梦中,是片连天火海。
他孤身站在火焰中,满脸漠然地任由火舌顺着他衣摆点点往上烧。
他并不在乎自己是否会被烧成灰烬,好似具行走在世间行尸走肉。
突然,有个声音响彻耳畔。
“魂飞魄散……”
守在外面凤雪生吓跳,赶忙进去。
“父尊!”
凤殃猛地抬头,本来灿金眸子已是猩红片,他满脸戾气,死死看着凤雪
凤殃时间分不清楚梦和现实,甚至忘记自己手腕上有能控制扶玉秋手腕金镯锁链凤凰火纹,他宛如跌跌撞撞数千里,在无尽岁月中却仍旧寻不到归处,浑身惊慌绝望得发起抖来。
“扶、扶玉秋……”
凤殃呢喃着这个名字。
涣散眼瞳根本看不到什,片片虚幻影子从他眼前闪过。
“凤殃,灾祸。”
凤殃金瞳虚无涣散,轻启苍白唇。
“……心上人。”
心上人。
他心上人残魂便在黄泉中。
瞬间,那股心如死灰绝望和痛彻心扉剧痛齐袭上脑海,紧跟着还有无穷无尽悔恨懊恼,像是巨浪似浪又浪,毫不留情地朝他打来。
楚遇点头:“对,所有残破魂魄都无法入轮回,只能日复日在黄泉沉浮,直到化为这棵槐树养料。”
那参天槐花开出簇簇雪白花朵,香气扑鼻。
可任何美好花,在黄泉这种森罗地狱之处,不但不会觉得美丽,反而衬着周遭更加阴森萧瑟。
凤殃偏头看向污浊黄泉,突然抬步要下去。
楚遇惊,立刻拦道:“凤殃!你是凤凰,黄泉皆是森寒阴气,你就算烧尽凤凰火也抵不住。”
凤殃金瞳微微动。
那个熟悉声音带着怜悯,连带着心口猛地传来剧痛齐袭向脑海。
“凤殃……你知道魂飞魄散意思,真没办法救他。”
凤殃怔然片刻,才记起来这是楚遇声音。
不知何时,周围火海已然消失,凤殃微微抬眸,却见楚遇站在他面前,满脸皆是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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