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茶水间门口突然传来阵急促脚步声。
周旋如蒙大赦,立刻大声道:“救……”
他第二个字还没说出口,宋羽河轻轻打个响指,那红色按钮竟然发出滴滴声音,就像是……在倒计时样。
周旋脸色煞白,瞬间不敢再说话。
“们小点声音。”宋羽河压低声音,同情地说,“你再和说说绝症事?你得绝症和让仿生人自爆有什关联吗?还是说
怜悯他时日无多?
周旋说到这里,没经历过多少宋羽河明显愣在原地,眼睛里也情不自禁地浮现抹同情和动摇。
他小声说:“你是真知道错吗?”
周旋之前每每见到那些怜悯同情、好像和自己说句话都是施舍目光,就恶心得做吐,但这个眼神放在宋羽河身上,却隐约让他感觉到丝希望。
他见有用,急忙说:“对,你将这个自爆按钮解除掉,……去星警局自首。”
又认错?
宋羽河无法理解,为什他们做尽坏事人只有在自己生命遭受到危险时,才会为保命痛哭流涕地说上句“错”。
连彦是,周旋也是。
如果知道失去生命很可怕,为什还要将这种恐惧强加在别人身上呢?
“不该对你仿生人出手……”周旋喃喃道,“也不该将自爆程序随便植入其他仿生人身上,只是……无法接受事实。”
经体会到人生最恐惧时刻,未来无论发生什都不会让他觉得惧怕。
但是现在,面前漂亮得有些过分少年在他看来明明是个随手就能按死小角色,却让他惊惧得浑身都是冷汗。
这刻,周旋终于知道怕。
他最开始对宋羽河本能厌恶,本以为宋羽河是个无父无母孤儿,就算真伤他,只要用金钱疏通,自己就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可此时周旋却对其避之如蛇蝎,只想离他越远越好。
周氏家世虽然不如宋关行,但从星警局捞个人出来却是轻而易举。
周旋权衡利弊,觉得自己此时先服个软活命再说,等他逃脱这个疯子之后……
周旋还在畅享该怎报复这个无父无母孤儿,就见宋羽河还保持着他同情,轻声说:“可是不行,这个按钮不能拿下来啊。”
周旋陡然呆,惊悚地看着他。
他在故意耍自己吗?!
“你知道得绝症是什感觉吗?”
宋羽河微微愣。
他在《心脏》中知道现在医学完全治愈不绝症,叫做“赫特综合征”,这还是第次见到活生生例子。
“本来被家族寄予厚望,被朋友追捧,但却因为这个病……”周旋不知道是真情还是假意,说到这里眼圈不自觉红,“父母把当弃子,朋友个个只认为是个命不久矣病鬼,看眼神全是怜悯……”
怜悯什?
能让疯子害怕人,只能是比他更疯人。
周旋根本不敢乱动,他惜命得很,不知道这个按钮到底像不像宋羽河说得真会爆炸。
——也之所以因为想要活着,他才会对自己患上绝症深恶痛绝,无法接受到心态扭曲地步。
“……”周旋想要发抖却只能努力克制着,浑身僵硬,只有嗓音带着崩溃抖音,“错。”
宋羽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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