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玖像是清醒,句又句地问让她痛苦十年问题。
“为什要离开妈妈?”
“为什要乱跑?”
宋羽河也听出来这句话问是什,他等到向玖发泄完,手没有力气地垂下去低声呜咽,才抬手把她脸上泪珠轻轻抹掉。
他将手中已经揉皱玫瑰缓缓递到向玖面前。
他本来也没想走。
“不走吗?”向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把将宋羽河抱在怀里,像是抱孩子样踮着脚尖双手抱住他脑袋,呜咽着满脸都是泪,“别走,别走啊,别离开。”
宋羽河只知道说:“不走,哪儿都不去。”
向玖哭得像是断气样:“你只有待在妈妈身边,妈妈才能保护你,你离开妈妈……”
她说着,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双手也微微垂下来,像是转瞬间又切换人格似。
这是她十年来第次离开安全别墅区,来到外面大门旁玫瑰园。
宋羽河本能朝她跑去,但是还未动,脸上残留疼痛和遍布全身痛苦让他僵在原地,甚至还往后退半步。
他……还是害怕。
向玖满脸是泪,拖鞋都丢只,边朝他跑来边急急喊他名字:“小止!”
宋羽河呆呆看着他,后背突然被人轻轻推把。
出条出路,却怎都出不来。
她硬生生把自己逼疯。
宋羽河理智告诉他要逃离这个可怕、让他痛苦地方,但是本能却不想离开。
他在莫芬芬每天都在幻想着外面世界是什样子,好像下意识觉得有人在等他。
所以他日复日地去研究那堆破碎仿生人,用十年时间终于做出信号发射器,逃离莫芬芬。
就像是当年还没有来得及送出去就在爆炸中枯萎花。
“给您。”
宋羽河温柔地朝她笑:
宋关行在旁提心吊胆看着,唯恐向玖又在发疯打宋羽河。
但是这次,向玖像是从那些弯弯绕绕痛苦时间中找到丝光亮,她开始循着那道光跌跌撞撞往前走。
“你为什……”
向玖抬手轻轻在宋羽河肩膀打下,只是这次她没有再伤害自己好不容易回来孩子,她没有用太重力气,单纯像是发泄样下又下打着宋羽河肩膀,浑身都在发抖。
她伤心欲绝,迷茫地问:“你为什要离开妈妈视线?”
薄峤温柔地说:“去吧。”
宋羽河双腿这才像是摆脱痛苦泥沼,终于动起来。
向玖终于跑到他身边,急急抓住宋羽河手臂,力气用得太大唯恐他离开。
“小、小止。”向玖气喘吁吁,眼睛里全是惊恐地看着他,“小止要去哪里?妈妈错,、不该打你,你想上课就上课,不想上就不上,妈妈错……你不要走。”
宋羽河动不动忍受她握着手臂微疼,喃喃地说:“不走。”
他终于回家,难道又要这样离开吗?
就在宋羽河在迷茫和决绝之前徘徊时,空无人玫瑰园突然出现个人影。
向玖跌跌撞撞跑过来,脸上全是未干泪痕。
宋羽河眼睛缓缓睁大,就连宋关行脸上也全是惊愕。
自从十年前那场事故后,向玖似乎十分惧怕离开庄园,好像外面潜伏着无数巨兽,只要她离开就会被夺去最重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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