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眸子如同古刹禅灯被寒风吹而过后寂冷暖光,只是看眼就仿佛身处四方古佛寺,心无所挂。
阐道会上众位修士见他,纷纷起身行礼。
宫确还礼,他气质脱俗,举手投足全是旁人自惭形秽雍容——古佛寺上任佛子,哪怕破无情道,也是立于云端,脱俗寂灭。
不过那仙人似人不知察觉到什,微微偏头朝伞后道声:“别闹。”
只是两个字,就让那云
宫梧桐支着下颌,笑着说:“怎,这回不叫恶人啦?”
明修诣:“……”
回想起自己之前在愤恨绝望之际说出愚蠢话,以及在魔族荒洲殿那拼尽全力咬……
明修诣脸火辣辣地发烫,视线匆匆在宫梧桐手腕上瞥眼,讷讷道:“之前是言语亵慢,出言无状,冒犯小圣尊,望您恕罪。”
宫梧桐撑着脑袋,层叠袖子往下堆到小臂上,露出手腕上那还有红痕齿痕来。
在眼前层层重影彻底重合那刹那,明修诣视线恰好落在窗边软榻上抹紫色人影。
明修诣突然怔。
应当是为赏雨,窗边软榻靠在窗棂旁,那抹颀长身影懒洋洋舒展着靠在软枕上,浑身上下写满舒适惬意。
那人衣袍松垮地落在臂弯间,露出里面僧袍式样雪白中衣,衣衫层层叠叠,堆在起仿佛凌乱开着花簇。
束懒散束着墨发垂在衣袍上,发间支艳红碧血昙花下,露出张艳丽逼人脸庞来。
眼睛,半个多月未见阳光他骤然从羽睫中窥见缕光,愣好会才奋力睁开眼。
约摸是午后,春雨淅淅沥沥拍打在屋檐下,雨帘从上落下,雾气弥漫在红尘苑中,派春意。
明修诣茫然看着外面落雨好会,才后知后觉自己眼睛竟然痊愈如初。
难道是那个药丸?!
明修诣心绪杂乱,视线不自觉往周遭看看。
听到明修诣道歉,他骄矜地哼笑声,也不知是什意思。
窗外春雨噼里啪啦落下,雨下得更疾些。
明修诣曾在幼时见过宫梧桐面。
那年三界阐道会,天幕落雪,雪白僧袍圣尊宫确撑伞而来,所过之处雪瓣仿佛被风吹拂着分向两边,再卷着圈袭到竹骨伞后。
宫确修长五指握着伞柄微微上抬,露出双禅寂双眸。
明修诣从来不知道有人仅仅只是张闭着眸睡颜,就能堪比刀斧加身利刃般咄咄逼人,而那艳美至极脸竟然同那春雨之景意外地相融。
就在这时,衣摆处霜下客玉牌微微飘出抹萤光。
宫梧桐羽睫颤,懒散打个哈欠,微微张开眸,揶揄笑道:“你还要看多久啊?”
明修诣猝不及防对上那双妖异异瞳,愣好会,陡然猜出来此人身份,他僵在原地闭眸深深吸口气,踉跄着下塌。
他脸色苍白地恭敬行礼:“多谢小圣尊救命之恩。”
这“魅魔”房中罕见清雅,紫色绸子穗悬在墨痕白纱下被春风吹得飘荡,桌上案上摆件虽瞧着精致不起眼,但却都是等上品灵器。
明修诣有些慌乱。
这种如仙人洞府地方,真是魔修住处?
他之前……莫不是搞错什?
明修诣看着室内布置,眼睛也逐渐适应光芒,点点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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