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修诣轻轻吸
口气，眸中
迷惘茫然缓缓散去，眸光仿佛被寒意冻住，正色道：“
愿修道。”
宫确对明修诣印象并不怎
好—
明寂对宫确话奉为圭臬，更何况这句话极其不详，却又带着丝生机，记住总归是没错，闻言立刻点头。
“多谢圣尊。”
宫梧桐在他爹怀里不满地嘀咕：“那小圣尊呢？”
宫确拍拍他脑袋。
明寂无奈道：“也多谢小圣尊。”
宫确正要对满脸期盼明寂说出“夭折”命数，宫梧桐突然伸手在空中拢把，脆生生笑道：“爹爹，好奇怪，他有两条河。”
宫确话音顿，低头看他。
宫梧桐细嫩手指在空中仿着河流流动地方点点游着，只是才两下，他手指便停在半空。
他歪歪头，说：“断啦。”
明寂奇怪地看着他。
明修诣缩在袖中手猛地握，喃喃道：“圣尊意思是，……会在十七岁之前死于非命吗？”
明修诣直觉得自己在魔族走遭早已知晓何为无望，直到宫确这句话说出口，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有多可笑。
有什比早早知晓自己死期更要绝望事呢？
明修诣心口发酸，心想既然早早要死，他宁愿死在魔族，也不要在得到希望后再被踹下深渊。
宫确自幼便有双看穿人世间因果眼睛，他既然说出口便说明不会有错。
。
宫确没在意明修诣震惊，开口道：“你是想修道还是入魔？”
明修诣怔然瞬，才正色道：“自然是修道。”
他是正道首尊明寂之子，哪怕已不是明峡岛之人，也断无去修魔道理。
宫确淡漠眼眸仿佛在看虚空并不存在东西，突然毫无征兆地说起其他事：“你出生时曾看到过你命数。”
冰天雪地中，明修诣喃喃道：“南行……过死路……”
他跃下死路悬崖，得到便是生机缘。
“寒冰灵种便是你机缘，你既已选择那条路，便无法再变。”宫确道，“寒冰灵种最适合入魔修行，你若强行入道，最好法子便是将寒冰灵种彻底融入内府，日后修行切忌心魔，方可得大道。”
明修诣抿唇沉默，大概还沉浸在方才卦言中。
宫确道：“给你时间思考。”
宫确犹豫瞬，低声问：“另外条呢？”
宫梧桐又继续按着那条河去看，好会才开心笑着说句谁都没懂话。
“遇生死，南行过死路。”
明寂抱着明修诣不明所以。
宫确看着宫梧桐异瞳，好会才揉揉他脑袋，对明寂道：“记住这句话。”
可谁知，宫确却轻轻摇头。
“不。”
明修诣微愣，猛地抬头看他。
“当年去明峡岛时，梧桐也要跟着过去。”宫确道，“当时他年纪小并不懂事，还未将你命数告知，他便插句话。”
宫梧桐眼睛似乎能看到更多，当时他只有十岁，藏在宫确大氅里，扒着爹爹手臂好奇地看着那小小团孩子。
明修诣疑惑看他：“命数？”
宫确用种极其温和语调说出让人彻骨生寒话：“十六岁，非命夭折。”
明修诣浑身僵，稚嫩脸上全是迷茫。
“夭……折？”
可他已经过十六岁生辰，还有月便十七，依然还好端端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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