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宫梧桐也像模像样地行个礼,而后颠颠跑过去,张嘴就喊:“师尊,梧桐苦啊。”
他每回过来必要使番苦肉计,有时候碰上尘无暇心情好,可能会吃他这套。
那直闭眸冥想剑尊微微偏过头来,羽睫上寒霜轻轻化为滴水蒸发消散,而后露出长睫下那比寒霜还要冰冷墨蓝双眸。
他明明没有佩戴灵剑,周身却仿佛随时随地萦绕着未散森寒
花不逐:“……”
花不逐满脸“吾命休矣”,颤颤巍巍道:“你就这戴着去,不怕师尊骂你?”
宫梧桐不听,他只要臭美就够。
穿过片桃林,花丛深处便是尘无暇小院。
宫梧桐溜达着推开门扉走进去,点都不和他师尊客气。
花不逐“哦”声,偏头啄啄羽毛,不吭声给他大师兄招嫌。
人孔雀很快就到九方宗山巅,按照常理来说,往往高山之人皆是雪山,但尘无暇居住地方却是春暖花开,遍地桃花。
宫梧桐穿过桃林,瞧见那娇艳欲滴花儿,手指蠢蠢欲动想要摘下来枝戴脑袋上,但尘无暇桃林从来不准旁人擅自折花,宫梧桐屡教不改,因为这个不知道被揍多少回。
宫梧桐脚步缓慢,犹豫半天,偏头对花不逐道:“给摘枝桃花来。”
花不逐顿时把脖子缩,拼命摇头:“要是折师尊花,肯定要被揍个半死,不敢。”
宫梧桐不听,转身就走。
花不逐跟在后面喊:“大师兄,等等!”
宫梧桐懒得等他这个“欺师灭祖”混账东西,头都不回闷头上山。
花不逐只好化为白孔雀飞到宫梧桐肩上,蹭他脸颊下:“师尊是爱剑之人,你若对这剑憎恶让他瞧出来,指不定要抽你。”
“呵。”宫梧桐冷笑道,“那是憎恶吗?那是憎恨!就算师尊揍,也要求他把这剑给挫成粉洒玩。”
尘无暇常年待在着桃林中修他无情道,除非有大事否则很少会踏出门半步。
此时,那三界众人追捧剑尊正在院中木栈道旁打坐,背对着门口,头墨发披散而下,被面前瀑布落下激起寒风缓缓拂起几绺。
九方宗山巅最高处也是座冰冻千年冰天雪地,只是因为尘无暇灵力每天都在点点融化,逐渐汇成条河流穿过院子,从最南边断崖处骤然落下,形成道雪白瀑布坠落山下。
尘无暇面前是寒流,周身却是春意。
花不逐见到尘无暇后,便落地垂头行礼。
宫梧桐恐吓他:“你不去折,现在就把你揍个半死。”
花不逐:“……”
哪有这样大师兄?
花不逐心中腹诽,但还是任劳任怨地摘枝花叼来给他大师兄。
他本以为宫梧桐这样偷偷摸摸让自己摘花是为把花带回去臭美,谁知道宫梧桐接到花,直接美滋滋地插在发间。
花不逐小声嘀咕:“多大仇啊?”
宫梧桐瞥他:“你说什,大点声让听见。”
花不逐哪里敢大声说他,只好转移话题,道:“那你自己不能把这剑给毁吗?”
宫梧桐像是看傻子样看着他:“若是能毁,还要去劳烦师尊?”
只有在尘无暇事儿上,宫梧桐才会说点人话——纯粹是他从小到大练剑时被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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