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怎都没想到,那个走几步喘好几口气废人竟然只靠着根不起眼木棍将如此凶悍凶兽轻飘飘制住。
他不是修为散尽吗?!
难道真是厉鬼回魂前来寻人报仇索命?!
师弟们浑身发抖,看着又要晕。
危险消弭,众人却根本松懈不下来,唯恐相重
易郡庭仿佛被吓痴傻,眸子涣散,呆呆看着他:“啊?”
相重镜正要再重复遍,肩上突然凭空落件漆黑外袍,他抬手摸摸,发现那衣裳如鳞片似质地冰凉坚硬,裹在身上又如衣物般服帖。
“三更?”
顾从絮将自己盘成个圈,缩在识海角落,闻言冷哼道:“别弄脏,回头记得还。”
相重镜愣下,伸手将外袍拢在身上,失笑道:“好。”
不光凶兽被吓住,在场所有人,包括识海中等着出手真龙也被惊到。
小龙猝不及防从灯盏上掉下来,“叽”声直直拍在识海里。
顾从絮沉默许久,再三确认相重镜元婴还被禁锢着,才言难尽道:“你……真会剑?”
方才那木棍带着幽火气势,分明是如假包换剑意。
相重镜歪歪脑袋,浑身湿透却显得更加不羁,他淡淡道:“你难道以为他们唤剑尊,是作假吗?”
巨响,雨水裹挟着漫天火星簌簌落地。
相重镜面不改色,双眼上布条已经滑下来,露出双无情无感双眸。
他手中木棍依然燃着幽火,面前凶兽被铺天盖地火焰震得堪堪停住,木棍尖和凶兽眉心命门只有半寸。
方才还要咆哮着要吃人凶兽此时吓得四只爪子都在颤抖。
猛兽对杀意和危险是最敏锐,它本觉得这人连逃跑都不会,应该是最容易欺负,但当那火焰出现刹那,此人身上全然无害气息瞬间消散,取而代之是沾无数血杀意。
两人都说好几句,神游太虚易郡庭终于怪叫声,彻底回神。
“剑剑剑剑尊——”易郡庭抖着手指着那不远处庞然大物,又哆嗦着指向相重镜,语无伦次道,“那个……那大个灵兽,剑尊就,火……啊啊啊!”
相重镜:“……”
不远处师弟们此时也跌坐在地上,瞪大眼睛,满眼都是骇然和不可置信,比方才看到凶兽模样还要惊恐。
易郡庭他们都知晓相重镜便是当年被封秘境相剑尊,加上方才相重镜逃跑时那副狼狈样子,更让他们确定此人果真像传闻中那样,左手被废,修为散尽。
顾从絮:“……”
顾从絮被噎下,沉默。
他只是从来不知道相重镜剑意竟然不用灵力也能这般凌厉。
相重镜漫不经心地站起来,方才那铺天盖地火焰已经不分敌将他烧得衣不蔽体,隐约露出常年不见日光苍白身体。
相重镜虽然脸皮厚,但不至于在小辈面前赤身裸体,他回头看向坐在地上易郡庭,道:“有衣服吗?”
方才,但凡它晚停瞬,眉心定要被那火焰刺入命门。
凶兽栗栗危惧,差点掩饰不住逃跑本能,惊恐地瞪着相重镜。
相重镜在片火焰中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那耷拉着尾巴凶兽。
这凶兽看着和雪狼差不多大,但胆子却比针大不多少。
只是根木棍,它竟然被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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