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秋狭看得眼睛都直,方才瞥见宿蚕声伤到眼睛立刻不疼,恨不得将眼睛贴在相重镜脸上。
相重镜手指轻轻敲敲桌子,旁火焰也学着他手指动作在桌子上跳来跳去。
这次宿蚕声有些古怪。
若他真想杀自己,左手伤处剑意只要随意操控,自己便能浑身经脉断裂而亡。
但他
宿蚕声被这个眼神刺痛,踉跄着后退半步,许久后才艰难道:“你剑……在双衔城。”
相重镜蹙眉,不明白他什意思。
宿蚕声没有多说,几乎是仓皇离开。
满秋狭见他跃下高楼,连忙唤来人加固无尽楼禁制,又拽着相重镜上上下下看好多遍,确定他毫发无损这才彻底松口气。
相重镜面无表情坐在椅子上饮酒,看起来极其不悦。
宿蚕声不想相重镜再对自己产生误会,但更加不想让相重镜知道,他之所以受六十年苦,全是因他和晋楚龄无知和眼瞎。
这个时候,宿蚕声才发觉,相重镜有时在看他,有时在看酒,但余光却始终没从自己腰上剑上移开。
他坐在桌案旁姿势看起来慵懒,但腰线紧绷,剑上两簇幽火隐约受他牵引,似乎自己剑动那火便会猛窜过来,将他烧成把齑粉。
相重镜全身上下全是对待仇敌防备,看着他时眼底更是掩都掩饰不住厌恶。
宿蚕声如坠冰窖。
满秋狭过度痴迷,也知道若非逼不得已,相重镜根本不会来无尽楼受满秋狭痴缠。
相重镜闻言愣好会,才笑着道:“不必劳烦首尊,这个人还是挺惜命。”
宿蚕声倏地张开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以为……”
这个时候宿蚕声终于明白过来,相重镜这般躲他并非是因为怨恨,而是怕自己会像六十年前样对他狠下杀手。
宿蚕声心脏都要紧缩成团,句“没想害你性命”几乎就要说出口,但就在脱口而出刹那,六十年前相重镜浑身浴血被封入石棺场景骤然浮现在眼前。
满秋狭根本见不得他这副神情,在旁哄他:“你别生气,笑个。”
相重镜漠然道:“换你差点被杀,你能笑起来?”
满秋狭:“若是想杀人是你,笑着下黄泉。”
相重镜:“……”
相重镜没忍住,直接撑着额头笑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隐约传来鬼鬼祟祟脚步声,听便是前来看相重镜满秋狭。
相重镜速度极快,不再忍着厌恶和宿蚕声虚与委蛇,直接抬手,幽火瞬间窜到门上,腾地将木门烧成灰烬。
弓着腰偷偷摸摸正打算推门满秋狭:“……”
满秋狭正要解释,余光扫见旁浑身冷意宿蚕声,立刻兔子似窜到相重镜面前,把将相重镜扒拉到自己身后护着,厉声道:“你深更半夜在这里做什?无尽楼也是你想闯便能闯?!”
相重镜捂着又在隐隐作痛左手,眼里全是嫌恶。
瞬间,他再多辩解话都说不出来。
宿蚕声心越来越沉,几乎陷入绝望。
被活生生关六十年相重镜,害怕、记恨他们,不是最正常吗?
设身处地地想想,若是他遭遇这种事,若手中有剑,肯定剑就削过来。
——不过方才相重镜认出他后,也真剑劈来,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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